看见邢瑾初的皱眉,封筝改为一手搂着邢瑾初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挨近,双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
“看见门外的那些化神期的修士吗她们都只是本尊的魔侍,而你区区元婴期,能与本尊并肩且同房居住,是你的荣幸。”封筝低声道。
邢瑾初转头,神情淡漠道:“这荣幸,不是我想要的。”
封筝:“……你想要也好,不想要也罢,你的职责,就是将本尊伺候好,伺候高兴,不然本尊不高兴了,就想去杀人,比如你师父,比如飞仙宗上下。”
封筝的话毫不意外激怒了邢瑾初:“他们待你不薄,师父更是救了你,还将你收做亲传弟子,你何必总是拿他们来威胁我!”
封筝掐紧了邢瑾初的腰,怒目而视:“是你,都是你,若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逃避我,我用得着拿你的师父,拿那破宗来威胁你吗!”
封筝手的力道很大,掐得邢瑾初疼地皱起了眉头,但声音依旧不卑不亢:“你是魔道之人,我是正道之人,你我本就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该死的不该!”
封筝强行抱起封筝往柔软奢华贵气的大床走去,冷笑道:“不该哪有什么不该,明明你上次跟我双修也很愉快,就没有不该!”
邢瑾初在封筝怀里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封筝闻言,脚步一顿,眉头蹙起,原本的盛怒降了不少,抿了抿唇,正打算黑着脸将邢瑾初放下,一把利剑突然刺穿封筝手臂。
封筝准备放下的手顿时攥紧了邢瑾初的腿,冷眼看着怀里的邢瑾初:“你要杀我”
邢瑾初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幻化出来的本命剑竟然刺穿了封筝的手臂,看着银剑沾满鲜血,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被刺穿的伤口疯狂外流,邢瑾初愣住了。
她松开手中的剑柄,看着封筝的冷脸强撑着冷静道:“我说了,让你放开我。”
封筝闻言,不但不放,反而搂得更紧了。
她看着邢瑾初,望着她那双冷静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想要我放开你你记住,不可能。”
邢瑾初闻言,抿紧双唇,与封筝四目相对,而后双手握紧手柄,缓缓抽出刺穿封筝手臂的本命剑。
就在封筝以为她要给自己疗伤的时候,邢瑾初拿着剑刃对准了她自己的脖颈,对她说:“我说了,不要逼我。”
封筝双眸彻底阴沉下来,咬紧下槽牙,死死地盯着邢瑾初的双眼。
邢瑾初在封筝的注视下,将剑刃凑近自己脖子。
眼见锋利无比的剑刃就要割开那白皙的脖颈,封筝猛地一掌将邢瑾初的本命剑打飞,然后将怀里的邢瑾初摔在地上。
“铮——”本命剑扎进柱子,发出尾音。
“嘭”邢瑾初被封筝狠狠摔在地上。
“嘶……”大病初愈的邢瑾初感觉自己的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两人一上一下,冷眼相对。
一把圆扇被扔到邢瑾初身上,邢瑾初抬头,就是冷脸的封筝:“既然不愿与我同睡,你就站着给我扇风,扇到我睡醒,一刻都不准停!”
封筝说罢,走到床边,爬上大床,没盖被子,背对邢瑾初,侧躺着睡。
邢瑾初坐在地上看着床上背对着她的封筝,眉头皱起。
“还不过来给本尊扇风!”封筝的声音传来。
邢瑾初从地上爬起,拿起身上的圆扇,走到床边,给封筝扇着风。
只是还未止血的手臂伤口,依旧在往外冒血,染红了封筝身上的青衣,以及明黄的被褥。
眼看鲜血没有止血的趋势,邢瑾初抿紧双唇,神识在这个主房蔓延,却没能找到任何的止血药,邢瑾初沉默一瞬,最后停止扇风,轻步转身,往房门走去。
在邢瑾初走向房门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沉睡的封筝翻身,一双没有丝毫惺忪的双眼盯着邢瑾初的背影,一团魔气在她手中飘着。
只要邢瑾初敢走出这个房门,她就……
“叩叩”邢瑾初屈指敲响了房门,“外面有人吗”
封筝手一握,手心的魔气消失。
还好,邢瑾初没一而再再而三地惹她生气。
“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屋外响起了女魔侍的声音。
“劳烦请给我准备一些止血药和止痛药,还有细布。”邢瑾初道。
外面的女魔侍似乎闻到了血腥味,道:“是受伤了吗需要我们进来处理吗我们有专门学过如何处理伤口。”
邢瑾初犹豫一瞬:“不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好了,劳烦您帮我将止血药和止痛药以及细布送来。”
外面应了一声后离去,很快提着一个药箱来到门后,邢瑾初开门接过药箱后,道过谢后,关门,提着药箱走近躺在病床上的封筝。
发现封筝已经睡着了。
邢瑾初小心翼翼地撩起封筝受伤的右手臂,止血止痛再包扎。
邢瑾初的一系列举动,都没能惊醒床上睡着的封筝。
等一切都弄好后,邢瑾初看着封筝的包扎好的伤口,以及精致完美的侧颜,失了失神,呢喃道:“为什么你我会相遇如果你我从未见面,我们是不是就不会有交集”
邢瑾初最初的人生计划里没有封筝,以后也想不有。
“你错了。”封筝清晰明了的声音传入邢瑾初耳中。
邢瑾初双眼瞬间回神,在她的目光下,原本侧躺在床上沉睡的封筝转身从床上坐起,看着邢瑾初冷笑道:“就算我们在繁川中世界不曾见面,你我日后,也会有交集。”
前世的两人一人为正道联盟盟主,一人为修真九州最强魔尊,多年明争暗斗,怎么可能没有交集。
想到前世自己本来好好渡个劫,她自认凭她自己的魔力,飞升魔界应该不成问题,可是这个该死的邢瑾初,偏偏要在她渡劫时越期渡劫,害得她经历的雷劫威力增大,最后死在雷劫之下。
依稀想起,她死时原本正在渡最后一道雷劫邢瑾初飞身来接住她散架的尸身,以及她眼前那威力无比的正道最后一道雷劫,邢瑾初也必定会死在这雷劫之下……
封筝伸手抓住邢瑾初的胳膊,将她拉到床上,看着她低声道:“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本尊的人,乖乖留在本尊身边,别想着离开,不然本尊生起气来,最喜欢杀人了。”
封筝对上邢瑾初的目光,勾唇道:“不要逼我。”
邢瑾初闻言,抿紧双唇,喉咙滚了滚,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眸望着封筝被鲜血染红的衣衫,不言片语。
邢瑾初的沉默让封筝烦躁,她从床上下来,给自己施来个净身术,原本被鲜血染红的青衫不见一丝血迹。
封筝背对着床站立,与跌坐在床上的邢瑾初背对着背,冷言道:“从今往后,你不准出这个院子,更不准与外界往来。”
说罢,封筝大步离去,“砰”的一声,将房门狠狠摔上。
跌坐在床上的邢瑾初听见摔门声后,发红的双眼一闭,躺在封筝睡过的床上。
而怒气冲冲离去的封筝,一路乱飞,最后飞到一处山峰之上,拿着低阶中品的灭天剑不停地砍着树。
青剑在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剑痕。
该死的邢瑾初,该死的邢瑾初……
想到自己特意给她在嗜血城赢的诛龙剑,封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她拿出储物戒里的诛龙剑,站在山峰上,将诛龙剑用力扔了出去。
该死,这诛龙剑扔了都不会给她!
封筝前世的本命法器并非剑,而是刀。
她取名为斩天魔刀。
封筝估算了下,此时的阴鬼锁魂井里,她的梦中情刀应该被冤气魔气蕴养的差不多了。
阴鬼锁魂井,非极阴日不显形。
封筝只身前往阴鬼锁魂井,而在她飞往阴鬼锁魂井时,原本深深扎进泥地里的诛龙剑飞升,朝封筝追了过去,最后回到封筝的储物戒里。
封筝:……好歹是天阶上品的宝剑,扔了也怪可惜的。
封筝蹲在前世阴鬼锁魂井出现的地方守了半月,在一个深夜,终于等到阴鬼锁魂井显形,而后成功夺取了她的斩天魔刀,那一把彻彻底底的魔刀,只不过是上古魔刀,残损严重,不过封筝会修复,等修复好后,斩天魔刀的威力无穷,将威慑修真九州。
半月后,封筝才带着斩天魔刀回到九幽门。
只见在她的院子里,有修士在斗法。
或者说,一方压着另一方打。
“咳咳咳……”重重摔在石面上的邢瑾初咳着血,本命剑也掉落在她身侧。
而她身前站着一人,手持魔剑,指着邢瑾初。
“你输了,自刎吧。”
邢瑾初伸手将嘴角的血擦净,抬头看着身前的魔侍,摇头道:“我从未答应过你要自刎,我不能死。”
魔侍眯眼:“我乃化神后期,你不过一介元婴前期的低阶修士,竟不称呼我为大人,看来正道伪君子们没教会你规矩,那我今日便好心一回,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
女魔修施法将邢瑾初定住,而后缓缓上前,在邢瑾初身前蹲下,嘴角带着嘲笑,高高抬手,狠狠甩下。
“砰——”
女魔修猛地被一掌扇飞,重重摔在石柱上。
女魔修顺着石柱滑下,满嘴喷血。
周围看热闹的魔修顿时低头装死,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上前救同伴了。
自身都难保,同伴死不死,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封筝在狼狈至极的邢瑾初身前落下,背对着邢瑾初,神情冷漠地看着院内魔侍们道:“本尊不在时,你们就是这般欺负本尊的人”
“属下不敢!”九十九位魔侍齐齐双膝跪地磕头道。
封筝淡淡道:“异魔谷的异魔草肥沃茂盛,你们九十九位,就去给本尊采些异魔草回来吧。”
磕头的九十九位魔修面色一变。
异魔谷!那可是殒神大世界最凶险的禁地之一。不过还好,外围就生长着不少异魔草,不用深入。
“滚吧。”
封筝的声音清晰地落入每位化神期魔修脑海里。
九十九位魔修抬头时,院子已不见新门主和那炉鼎的身影。
魔修们纷纷起身,一位离那被封筝一掌击飞的女魔修最近的魔修突然惊讶道:“死了!!”
“什么”魔修们纷纷走向那女魔修。
看到女魔修残忍的死状后,魔修们纷纷抿紧双唇。
没想到门主竟然将她的炉鼎看得这般重要,以后不能再随意欺负那仙修炉鼎了。
主房内,封筝将邢瑾初扔在地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到没,没了本尊,你在这陨神大世界,不过蝼蚁,谁都可以欺负你,谁都可以杀你。”
封筝对上邢瑾初的目光,勾唇道:“想往上爬吗想以后都不再被欺负吗想把那些欺负过你的修士狠狠拽下杀了她们泄恨吗”
封筝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邢瑾初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轻柔地抹去她嘴角的血痕。
“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