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殿下真是”顾七尬笑着朝后挪动,垂下头来“惯会开玩笑!”
元哲身子后靠,微微歪头,见顾七脸涨得通红,戏谑道“本王又没说是谁,你脸红什么?”
“咳咳!”顾七登时被口水呛到,猛咳起来!
“殿下,”顾七掩住口鼻,待身子得缓,朝外望了一眼“已经夜了,殿下快快去休息罢!”
“嗯。”元哲朝前凑了凑,吓得顾七朝后挪。
忽一直大手揽住腰身,退无可退!
“躲什么?”
顾七抬手挡在身前,稍稍隔开些许距离“殿下,您您这样有些不妥。”
“若是晏大夫这样呢?”
顾七不解抬头。
元哲喉头泛酸,说出的话带了些醋劲儿“晏楚荣有没有这般待过你?”
“咳咳!”顾七连连摇头“殿下越说越离谱了!臣为何要跟晏大夫这,这般啊?”
眼底燃起火,映得双眸发亮。元哲难掩欣喜,一时惑了心,竟抬手扳住顾七下巴,指腹在下唇轻扫“这么说,本王是第一个?”
顾七被迫抬头,见元哲双眼迷离,顿觉不妙!
从床头抄起匕首,带着刀鞘狠狠朝肩头凿去!
待回过神来,已硬生抗下锤击,肩头伤口撕扯,疼得元哲一颤!
腰间大手骤然缩成团,半晌方松开。
“殿下?”顾七抬手在元哲眼前晃了晃,神色夸张“清醒了没有?又有人下药了?”
元哲脸窘得通红,咬咬牙应一声“醒了。”
“臣去喊徐太医!”
“不必了!”元哲大手按下,抽着丝丝冷气,仍缓不了这阵阵痛感,将薄被向上拽了拽“你休息吧。”
顾七心中打鼓,想起徐硕当日说的话,越发觉得脊背发寒。
自己究竟哪里,得了这小王爷留心?
“难道”顾七紧皱着眉,抻起衣襟闻了闻,喃道“不会吧”
翌日晨起,顾七由里到外,均换了平时不曾穿过的衣裳。
打开药箱,拿出黑釉瓷瓶想了两番,又放了回去。
就连徐硕端来的汤药,也一滴不剩地浇了花草。
“裴兄弟!”
踏步出厢房,正巧遇见赵德勋。
“早。”
赵德勋咧着嘴大步凑上来,抬手揽过顾七的肩“我看看恢复如何了?”
“嗐,”顾七笑了笑“不过是上火,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昨天可吓死我了!”赵德勋揽着顾七,直接奔前厅而去“殿下跟徐太医都不让我探望,还以为你害了什么大病。”
“赵德勋!”
二人抬头朝前看,见元哲站在走廊拐角处,脸黑得厉害!
赵德勋放下手,和顾七一起朝前紧走两步,恭敬行礼“殿下。”
“嗯。”
顾七垂着头,轻舒口气。
忽然!一直大手攥住手腕,将自己拽了过去!
“殿殿下!”
“今日刺史府前要搭台子,为乞巧节做准备,赵德勋留在这监工。”元哲拉着顾七,面容严肃“本王陪你去荼州城外视察。”
“是,殿下!”
顾七抬眼望着,还未回应,便被赵德勋抢了先。她稍稍挣弄,脱离了元哲的手,轻轻点头。
待用了早膳,便坐上出城的马车。
元哲在车中闭眼小憩,呼吸一变,似要睁眼!
顾七“蹭”地坐到偏处,抬手拨弄帘上流苏,心咚咚狂跳。
元哲见此,不由得腾起笑意“昨夜本王照顾你许久,被你恩将仇报打了。今儿竟连一句道歉都没听着?”
顾七停下摆弄流苏的手,搔了搔头“殿下,对不住。”
“这伤口反反复复,害得本王晚上睡不好觉。这马车又硌得很”
顾七瘪了瘪嘴,不情愿凑了回去,背对着元哲“不然,殿下靠着臣吧。”
等了许久,未见有人靠过来。
只觉背上浮着一只手,沿着弓起的脊柱向下游走
“你也太瘦了。”
“啊?”顾七回头,见元哲盯着自己的背,眼底隐约透着心疼。
坏了!
顾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绷直了身体!
元哲顿住,抬眼望着顾七侧脸,剑眉上挑,涌出玩味笑容。
“你坐好。”
顾七不明所以,坐正了身体。挺拔的上半身歪了过来,头直接枕在了自己腿上!
“这样正好。”元哲勾起嘴角,拉过顾七一只手,盖住眉目“太亮睡不着,你且维持片刻,待本王睡醒再说。”
顾七僵住,待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早已睡着。
她仰头轻叹,开始细细琢磨对策。
马车吱呀呀驶出城外,经过坑洼处,引得车厢一颠!
顾七下意识揽住元哲,却发现大臂处攀着一只手。
目光回勾,见元哲睁着眼,凝视着自己。
“怎么,怕本王摔死?”
“哈哈殿下说笑了。”顾七松开手,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