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俗尘之中还遗留了许多因果,赵佶表示想要请武曲星下凡的李云泽帮帮忙,帮他了却这些因果。
赵佶还在书信之中暗示,自己已然在郑太后的例行拜访的时候,说服了郑太后由丞相帮忙了却因果。
合上书信,李云泽的脸色极为古怪。
他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滴咕“我的名声,已经是这么糟糕了吗?”
下边的扈成,眼观鼻,鼻关心神游太虚什么也没听见。
反正汴梁城内耶喽色的花边消息,过半都是跟李云泽有关系。
市井百姓们提及丞相必言曹操,甚至说书人的段子都已经出来了。
李云泽叹息抚额“我的名声~~~”
“罢了,既然是太上皇相招,自当前往拜会。”
李云泽干脆起身,招呼扈成“走。”
前边带路的扈成心头吐槽‘之前还喊人家赵佶,一听说要将红尘姻缘都转给自己,立马就成了太上皇。’
一路来到延福宫内搭建的羊圈,见着穿着羊皮袄,因为太冷而蹲在地上搓手的赵佶,李云泽当即为之色变。
他转头呵斥扈成“怎得让太上皇如此遭罪?这么冷的天气,哪怕是住在羊圈里,也得给个炭盆才是。”
扈成急忙点头应声“丞相说的是,是小的疏忽了,这就给太上皇送炭盆过来。”
那边瑟瑟发抖,鼻涕流的老长的赵佶,见着了李云泽急忙起身“丞相来了~~~”
“太上皇。”李云泽连步上前,本打算搀扶一下的。可赵佶太久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比较冲。没办法,李云泽只好顿住了脚步“你受委屈了。”
赵佶‘。﹏。*’
对啊,我踏马是真委屈!
好好一个坐拥天下的官家,居然落得了如斯田地。
千古以降,乱臣贼子宛如恒河之沙,可说到折腾人,却绝无人能出你之左右!
心头抱怨了一会,赵佶挤出了笑脸“朕住在这里,着实有些不舒服,不知丞相可否给朕换个地方?至少给间屋子住啊。住在这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背着手的李云泽,环顾四周搭建的棚子“怎得不见梁隐相?”
“那老奴受了风寒起不来,扈都统可怜他,让太医给抬走去医治。”说到这个,赵佶也是怨恨不已。
自己生病的时候,顶多是给些药石而已,那老奴生病了居然还能到屋子里躺着,真是不公!
李云泽不耐听他说这些废话,面露怜悯之色“既然如此,那就将每个月一次的探监...咳咳,探视改成每个月两次。除了可以站在院门外说半柱香时间的话之外,还可为太上皇送些价值
不超过二十文的吃食与布料如何?”
赵佶还待喋喋不休,李云泽已然是皱眉看了过去。
看在你老婆女儿的面子上,老子对你已经足够好了。
你要是被抓去了五国城,金人养的狗都比你过的好!
迎上了李云泽的目光,赵佶顿时被吓的将哀求的话语都给咽了回去。
最起码现在还活着,而且安排了郑氏帮忙,待遇立马好了许多,不但给了炭盆,还允诺能收取东西。
自己的宫中佳丽那么多...待遇肯定会一天天的好起来,说不得哪天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到宫中享福去。
“二十文...有些太少了。”赵佶觉得郑氏的因果就换了个炭盆,外加每个月两次二十文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太少了,还想要再争取一些。
起码给个五十文也好啊。
“不少了。”李云泽语重心长的教育“汴梁城的小工,忙碌一天累死累活的,也不过是赚上个百八十文钱,这还得是在汴梁城才有的工价。”
“二十文钱,在汴河岸堤边的小摊子上,能好生吃上一顿。”
赵佶终于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收拾下心情,笑呵呵的言道“丞相,我已与郑氏说好了,从此修道斩尘缘再无瓜葛。至于她尘世间的因果,就烦劳丞相了。”
“不劳不劳。”李云泽笑眯眯的摆手“能为太上皇办事,是微臣应该做的。”
等到那边扈成终于寻来了炭盆,李云泽就此告辞离开。
由扈成带路,径直去往皇太后郑氏的宫殿,去了却因果斩尘缘!
看着院门缓缓关上,被冻的瑟瑟发抖的赵佶,急忙抱着炭盆放到草棚下边。
然后...
“哎?这炭盆怎么不热?”赵佶疑惑了片刻,这才恍然“没点着啊。”
他哪里会有什么生火之物,只好隔着院墙招呼外面的甲士寻求帮助。
“莫要言语。”外面的甲士不耐烦的呵斥“无论什么事情,都等扈统制回来再说。”
说完之后,无论赵佶如何呼唤,外面也是再无回应。
满心无奈的赵佶,只好按照自己以往当做玩笑轶事听的法子,找了两个木棍摩擦起来。
忙乎了许久,手都磨的破皮了,却是屁用没有。
赵佶干脆把手中的木棍扔下,蹲在炭盆旁边嚎啕大哭。
自己乃是天下至尊的官家,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梁师成你个老狗!好好的生什么病,还不快些滚回来,为朕生火点炭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