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头的,过来!”
听到李云泽的呼唤,黑着脸的于谦快步上前,来到了正在张弓搭箭的李云泽身边。
“殿下,可否换个称呼。”于谦诚恳表态“臣是真不解烫头为何意。”
‘哚!’手中一松,利箭疾驰而出,精确命中了箭靶红心。
四周众多东宫属官与来访勋贵们纷纷叫好。
拍马肯定是拍马,可这种有本事有能力的马屁,拍起来格外舒坦。
“既然于卿家都说了。”手中落弓的李云泽转首看过来“那以后就少叫些。”
“殿下。”于谦也不再纠结自己称呼的问题,他再度行礼“臣此次来,乃是受诸名仕太学生所托,恳请殿下开释大宗伯。”
听闻此言,一旁的泰宁侯陈圭不干了“殿下,那贼子辱没先帝,没当殿砍了他,只是关进诏狱就已经是让我等心不能平!现在居然还想开释?老臣现在就去砍了那斯。”
“想砍了他,就要以朝廷的名义才显得我等能耐。”
李云泽喟然“私下里砍了他,那岂不是成就了他的名声。你须得知道,这天下的笔杆子可都是握在那帮子大头巾们的手中。”
话说当日在大殿大朝会上,李云泽以谥号为开头,猛烈攻击诸文官。
他成功的让文官们知道了,哪怕先帝没了,也不是尔等鼠辈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的。
先帝一生是非功过,也轮不到你们来评价!
他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人能为其说话!
争夺谥号看似只是虚名,可却是非常重要的风向标。
‘文’听着是个美谥,可用在一辈子都在打仗的朱棣身上,这就是一种羞辱。
你不是能打吗,喜欢打吗。我们偏不给你武,就给你个文恶心你。
而且文主治,也就是对内。
这对于开疆拓土,五征漠北的朱棣来说,依旧是巨大的羞辱。
原本的历史上,被文臣们保扶上位的朱高炽,直接接受了这些对他老子的羞辱,只为能快快登基。
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世子与太子,早就等疯了。
只不过这一世有了李云泽的出现,直接对着文臣们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再跟上一脚全都踹了回去。
面对着李云泽的强势,以及诸靖难勋贵们的鼓噪。
文臣们与朱高炽不得不暂避锋芒。
代表对内,专门用来恶心朱棣的谥号文皇帝,最终改为对外开拓进取的武皇帝。
当然了,礼部尚书还是不能杀的,毕竟如此重臣哪里能够因为谥号的事情就给砍了。
结果就是被革职,然后送进了锦衣卫的诏狱。
话说文官们其实心里还暗自希望李云泽能在诏狱下手,除掉那位大宗伯。
这么一来,他们的笔杆子就有摆弄是非的机会了。
眉目舒展,神清气爽的李云泽招呼于谦“你去摆平那些什么名仕太学生,此事乃朝廷大方向之争,轮不到他们插嘴。”
“当然了,话不能说的这么直白,会影响到孤的名望。具体如何说辞,你这个给孤洗马的自己斟酌。”
正所谓只有背叛层级的个体,没有背叛利益的层级。
文官们只想安安稳稳的对内发财,很自然的就对于谦这个异类个体不满,直接将其发配到了东宫来当太子洗马。
表面上看似高升了,实际上却是把他给踢出了原本的层级。
于谦的性格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对此完全是无所谓。
只不过此时听闻李云泽的安排甩锅,也是头疼不已“殿下,此事...”
“此事你去办,勿要多言。”
太子都让自己勿要多言了,于谦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转身自己去解决问题。
等到于谦离开,诸勋贵们也没在意,毕竟只是一个给太子洗马的小官。
至于什么名仕什么太学生的,他们就更加不会放在心上了。
要知道在叫门战神土木堡一战葬送武勋集团之前,他们在大明的力量是超过文官们的。
什么以文驭武的,在这个时代提都别提,图惹人笑尔。
见着李云泽再度张弓搭箭,泰宁侯陈圭上前一步“殿下,那些大头巾们好生惹人厌烦,还对先帝不敬。是否可以...”
‘哚!’
又是一箭命中红心,李云泽转首看过去“此事我自有定论。现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整军备武好生训练,别的事情勿管。”
诸勋贵们心中一凛,齐齐行礼“领命。”
李云泽很清楚,是不能真的把大头巾们都给灭了的。
唐末五代,武人跋扈至极,将大头巾们踩在脚下蹂躏的时候,也没见着真的把所有的大头巾都给灭了。
原因很简单,治理地方还是需要这些读书人。
毕竟多少年了,教育和知识依旧是被读书人所垄断。
这年头普通人想要读书,家中无钱那是想都别想,连送给老师的束脩都出不起。
也就是到了义务教育阶段,被垄断的知识才被彻底打破。
可哪怕是到了那个时候,依旧是有许许多多不甘心的所谓老师,变着法子的想要复古再垄断,想要给自己弄钱坑人。
李云泽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