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小老头的下一句话,就将他的这点愧疚之情完全打散了。
“老夫我啊,本来想着建造执法堂这么一个大工程,郝峰主完全吃不消,尤其是你们明月峰人还少啊,想无偿帮助来着,谁知道,郝峰主啊,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夫一再推脱,郝峰主一定要给啊,你说是不是啊,郝峰主?”
郝酒酒看着余寐峰主脸上的笑容,她微微摇摇头:“诶呀,别这么说嘛,余道友,你也说了,你真的非常想帮助我们明月峰来着,正好最近也有空,我是真的很感动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过说到这里,我想明白了,我明白余峰主你的心意了,放心吧,我不会再推脱了!”
郝酒酒一脸正气,抬手制止了对方接下去想说的话。
“这个——”
“放心吧,余峰主,咱们都是望仙门的弟子,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之前是我太过古板,但是放心,人都是会变了,我郝酒酒,郑重地接受你的帮助,不会向你支付一丝一毫的报酬,这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不是吗?”
余寐:“……”
白衣瞪大了眼眸,他就这么看着郝酒酒说出这些话。
牛逼。
余寐峰主抽了抽嘴角,看着郝酒酒这正气浩然的样子,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指着郝酒酒,笑得手指一直在颤抖:“你啊,郝峰主,果然还是你厉害,老夫我甘拜下风。”
郝酒酒眯起眼睛:“哪里哪里。”
“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啊。”
余寐峰主叹了口气:“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夫还有拒绝的地方吗?”
其实是有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的。
郝酒酒继续笑着。
果然,自己还是弄不懂这两个老狐狸的想法。
白衣摇摇头,并不打算探究这两个家伙眼神汇聚之处到底说了哪些话。
他还是好多活要干呢。
“郝峰主,不知你何时再开始上课?”
等到白衣走后,余寐峰主出声询问道。
郝酒酒看了一下时间,给出了答案:“大概两分钟之后吧,很快了。”
她开始收拾东西,余寐峰主下楼,非常自然的走进教室里,对着孩子们打着招呼,然后坐在平时白衣坐的位置上。
等到响铃的时候,郝酒酒慢悠悠的走进了教室。
“好了,今天的课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和之前的都不一样,今天的课程是你们较为熟悉的——阵法和符咒。”
说着,郝酒酒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五个字。
她拿起讲台上的一本书:“其实我个人觉得这门课没什么好教的,因为东西我都写到书本里,一些简单的阵法,还有符咒,厉害一点的人花个半天时间,或者是半天都不需要,稍微笨一点的,照猫画虎总会的吧。”
几个小萝卜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郝酒酒。
“所以我今天啊,就花一个时辰半的时间,教大家最为基础的东西:阵法的构成、基本要素等等,符咒的结构,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是大家要记住,越是简单的,越是麻烦。”
鹿霄双手放在桌子上,脊背挺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黑黝黝的眼珠子一直跟着郝酒酒的手,耳朵里仿佛只能听见师父的声音了。
“对于阵法,大家一般是先学习它的要素,比方说这阵法是拿来干什么的,它需要用到哪些材料,这些步骤其实也没错,但是大家对于阵法和符咒,感觉认识得还不够全面。”
说着,郝酒酒就在黑板上画下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聚灵阵和雷符。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阵法里面的这个角度,不是大概,就是准确的数据,它有90°,换言之,这就是一个直角。”
“所以说,这五个角都是直角,而中间的线条,这三条,看到没有,是不是很像抛物线?”
“另外的几条,全都是直线,非常直,不信的话,我拿尺子量给你们看。”
鹿霄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其他孩子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教法,这可比郝酒酒之前教授的那些课程有趣很多,他们听得非常认真。
余寐峰主则是恍恍惚惚,原来还能这么教孩子啊。
学会了。
一个时辰半,也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等到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大家都有些恋恋不舍,感觉师父(郝老师)讲的这些非常新奇。
夏青候一直在做笔记,之前郝酒酒给每个人上课的工具准备得都非常齐全。
郝酒酒放下手中的书:“好了,这节课结束,那么我接下来要说的,想必大家也非常清楚了,我要给大家布置作业。”
果然,一说起作业,孩子们的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不过,不包括鹿霄。
郝酒酒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三秒,心底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果然,不愧是她认定的数学天才。
“关于这门课的作业,我想了想,除去我在课上说过的这些阵法和符咒,每个人各选三个阵法和符咒,可以从书上选,也可以从其他地方获得,不过最后呈上来的答案,我希望是很完美的。”
“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们能彻底掌握那三个阵法和符咒,另外,我课上说的这几个阵法和符咒大家也要完全掌握。”
“唔……我想了一下,作业大概就在七天之后再交吧,到时候我会一一抽查。”
这么多阵法?
余寐峰主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七天啊,七天掌握那么多阵法,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这些孩子,以为他们会诉苦什么的,结果一个个只是脸色痛苦了些许,倒是没有提出异议的。
顿时,对于明月峰的认识又上了一层。
太可怕了。
这么卷的吗?
七天之内学会这么多东西,简直是荒谬、离谱!
等到郝酒酒走之后,他凑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孩子边上,小声问道:“孩子,这么苛刻的作业要求,难不成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张大麦叹了口气,看了余寐峰主一眼:“这才哪到哪啊,郝老师已经很宽容了。”
“宽——容?”
“是啊,郝老师她今天就布置了这门作业,不对,除去每天必写的一篇感悟,今天就这么一门作业,真的很少了。”
看着孩子脸上认真的表情,余寐峰主有点怀疑人生。
他记得之前自己来看这群孩子上课的时候,郝酒酒也布置作业,但是真的没有这次这么离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