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当然这只是个比喻,棉花在这个时代还叫白叠子,是观赏花卉。
至于李恪有几分真心,李承乾依旧持怀疑态度,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一直到了沣河汇入渭水的河口处。
周围地形很常见,交叉位置那一面是浅浅的沙洲,北面是平缓的河岸,南面是陡峭一点和河岸。这是地球运动的结果。
只不过三条河岸又有很大的不同,南岸也就是面向长安的方向,堤坝高耸而坚固,北岸的河堤比南岸的底了三分之一左右,宽度也小了一半。
沙洲那边百姓筑高台而居,离堤坝还有一段距离看不清。
李恪倒是觉得很正常,首先南岸的土地都是公卿世家的,自然更有钱更容易征发徭役。
再说了,南岸下游是长安,不修好堤坝,还等着水淹到长安城去啊?
至于什么公平,那不过是一个安慰人鼓动人心的笑话而已,这个世界何时又曾公平过,即使标榜公平的地方也一样有着阶级,有着特权,有着歧视。
李承乾更是干脆没有认识到这是个问题,站在那里看着河面的风景。
李恪笑笑:“这要是来个圣母,肯定有能洋洋洒洒的赋一首万言美文或者写首千古绝唱来讽刺了!”
李承乾莫名其妙:“什么?”
李恪指着河岸:“你看这南岸的堤坝是不是比北面的高还宽,这要是让哪个言官以百姓的名义上书,说公卿之家占用民力,不顾百姓死活,是不是很有理?”
李承乾看了一眼脸色铁青:“刚才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这河堤怎么能这么修?一定是这修河的钱被贪污……”
李恪问李承乾:“怎么就不能这么修?南岸属于万年县,长安直辖,人口众多,无论是征发民力还是出钱出粮都是大唐之冠,而北岸呢?
北岸属于咸阳县,地少民贫,你总不能要求天下州县都跟长安一样修筑河堤吧?那你得让天下跟长安一样富有才行啊!”
李承乾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李恪接着说道:“况且这边的河堤是为了保卫长安的,长安的城墙都比其他城市的高大,你怎么没有要求天下州县跟长安修一样的城墙?
不能听见言官一顿之乎者也,说什么针砭时弊,参谁这不好那不好就定罪。
这治理天下一定要了解其本质规律,可不能想当然的去处置!”
李承乾苦笑:“看来三弟对于言官的意见很大啊!”
李恪点头:“那肯定的,一群啥也不干的天天就知道瞎哔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嘴上虽有千言腹中实无一策!”
李承乾呵呵笑笑:“言官能体察民情,巡查一地官员得失,监督勋贵世家作恶,犹如父皇的眼睛耳目,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李恪哼哼一声不置可否,这些人不管自己肯定有用,管到自己那不就是多管闲事了!
李恪喊来工部的那个小吏:“你知不知道这一片是谁的土地?”
小吏摇头:“殿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去附近问问?”
李恪直接喊来独孤燕:“你去问问周围这一片是谁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