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笑了一下,为秦羽开始解惑。“寻常一营倒是只有三百人,不过青营例外,青营乃是先皇设置的,除了是想让将门子弟多出些人才,更多的也是为了安抚将门!将门在外头打生打死,等自家老子一完蛋,家里顷刻间便无官无职,甚至可能连营生都没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发生,秦哥你觉得将门的人会死心塌地的出去卖命吗?你觉得所有人难道不会在就任期间死命的捞钱吗?”
刘彻说的很有道理,秦羽也能感受到去世不知多少年的皇帝老儿的用心,可惜任谁都没有想到青营成立的初衷,在多少年后,却成了将门子弟镀金的好去处!
“既是如此,除去那百十来号军户和良家子,其他所有将门子弟都不会在青营待着吗?”
“这个怎么说呢?”秦羽这个问题似乎问到了刘彻的盲点。
“这么说吧!去青营的家伙,多数都是家中嫡子或者家中父辈没有几分能耐的家伙!有些人纯粹就是为了混个出身,有些人倒是真想搏一把!”刘彻思考一会后,这才开口。
“想靠自己能力往上走的人,自然不会像我一样,只是挂个名而已!不过大家都是将门子弟,你要说他们如何如何厉害,其实也不见得,最多算是一些没有上过沙场的‘老卒’而已!”
“反正青营一般在营人数两百左右,上下浮动不会超过八十!”
差不多寻常一营兵马都不会在营,常在军营人数都凑不齐一个寻常营,秦羽心里这个蛋疼啊!
这个位置,太子确定给他,是认真的吗?
难道不是宋致远那个老家伙在太子耳边吹风,好让他直接过去背黑锅的?
刘彻似乎瞧出秦羽的忧虑来,他笑着拍了拍秦羽的肩头,道:“秦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青营一直都是如此,谁都知道青营里头的人不好惹,没有谁会傻乎乎的去招惹青营的!”
秦羽看了他一眼,青营以前确实是如此,那是因为青营的主将没有得罪太子太傅!
你得罪人了,你还能在一口黑锅上坐的住?
随便一股风,就能把你底下的黑锅给吹翻,倒扣在你身上!
“至于青营那些将门子弟,秦哥,你就随便放心吧!大多数人都会卖我面子的!我只要陪着你去,他们也不会不敢不听你的!”
“少数人呢?”秦羽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是问了一句比较扎心的话。
刘彻神色微微一僵,接着就道:“少数人,你不去鸟他,他还能主动来找事吗?毕竟秦哥你是青营的主官!他们父辈或者爷爷辈就算再能弄死你,那也得是你在青营弄死他们之后,才能作数不是?”
“我真谢谢你啊!”秦羽听刘彻说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的是什么逻辑?
合着就是大家一起死呗?
秦羽见刘彻还想再说,他连忙阻止他开口,微微有些疲惫的道:“你别说了!你等我换身衣服,咱们还是先去青营看看再说!”
原本秦羽只是想穿着便服去的,眼见刘彻都换上了什长服,他也不好穿着便服过去。
至于青营到底如何,那还是得去过才知道!
“卧槽!秦哥,你搞什么?怎么就披甲了?咱们是去青营,你是主将,是去巡查的,又不是去沙场跟人玩命,你有必要吗?”
看见秦羽披甲在身,刘彻也是有点绷不住了。
“你不觉的这样很威严吗?”秦羽身上披的是皮甲,并未是精铁所制的铁甲,但一套皮甲上身,少说也有二十斤重。
刘彻眼中没有看到‘威严’二字,看秦羽的眼神尽是‘傻气’。
这么热的天,穿一身皮甲,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穿了一身什长服,又没带衣服,且懒得命人回去拿衣服给他换,你以为他喜欢穿这种粗布厚麻的什长服啊?
就这衣服,他还觉得热呢!
秦羽穿着一身皮甲,密不透风,全身都冒着傻气,哪里来的威严?
刘彻的眼神,让秦羽很是不爽,直接眼睛一瞪,喝道:“你还不给本官带路?”
恼羞成怒的秦羽,让刘彻一阵发笑,手上脚上的动作,却是学着宫中公公的样子,声音贱贱又尖尖的喊了声“喏”。
城东,青营营地。
两个士卒抱着长枪靠在营门阴凉处打着瞌睡,一人嘴角更是流出哈喇子来,也不知梦中梦到什么好东西了。
看着如同空门一般的营门,秦羽眉头紧皱。
他们都骑马来到距离营门不到五十步的地方,两个看守营门的士卒,竟然还未从梦中醒来。
就这警惕性,青营被人一锅端了,秦羽都不觉得奇怪!
“草!这群狗日的!大清早就敢偷懒,真当青营不需要人守了吗?”刘彻也是有点来火,他好歹也是青营的什长,看到这种场面,哪怕再事不关己,也感觉脸上无光。
秦羽扭头看向,就你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满子,去给六爷打醒这两个偷懒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