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与春城的天宛如两个世界。乌云,阴雨,这是骆涛再见京城所看到的模样。阑
侯明和秦春带着几人来机场接机。
“这阵子公司没什么事吧”问的是公司的事,实则是在关心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风雨太急,骆涛有点吃不准,想来那帮人应该有所动作了。
“公司倒是没有什么事。”侯明身子又往骆涛贴了贴,小声道:“不过,京城里倒是有点动静,大家都在传上面有些人对大环境有点看法,说要改一改。”
哦改一改骆涛觉得这几个字眼很耐人寻味,随之就觉得一阵心塞,改!又不知有多少人没了生计。
那么大一个盘子,怎么可能说改就改,我们改革的路,也不是一拍脑门就定下来的,从和老美签字之后,那时候就可以预见中国要拥抱世界。
文武并用,才一点点把我们的大门打开。阑
现在是有点困难,但这都是我们摸着石头过河伟大探索要经历的路。
我们不歌颂苦难,但我们也无法拒绝苦难,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想一直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她必须要有一部苦难史。
温室的花朵开的很娇艳,却不能经受一点风吹雨打,野花不怎么美艳,可她可以顶着狂风暴雨,毅然傲立涯边。
突然,有一只手拦停了这辆正在大马路上奔驰的快车,后果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由于驾驶快车的司机经验不足,快车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这个概率很小,毕竟,它是一辆奔驰的快车。
二是拦的人非死即伤,这种情况的发生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因为个人是阻拦不了已经奔涌而来的大潮。阑
当然,如果有人加以阻拦,也会发生一点改变,但结局还是不会发生改变,只是在时间节点上迟缓了一时半会儿。
作为全国的中心,这里不可能风平浪静,哪怕是一件小事,在这里也会成为大新闻。
小雨在风的助威下,下的急躁了起来,胡乱的狂舞,黑色的大伞都变了形,伞骨也渐渐屈服风的淫威。
京城的初春,依旧寒风烈烈,吹得骆涛的手渐渐趋于麻木,还是死死握着伞把,用它来遮挡一些顺风直扑过来的冷雨。
“回去说。”
左手极不情愿的出来翻了一下大衣领子,立起来,也好挡一挡想一睹骆涛娇躯流氓一样的冷风。
很快,又揣进大衣口袋。阑
大步流星,向着车子走去,一步,两步……骆涛恨不得一个闪身就回到家。
这人就不能太过于享受,享受的日子过惯了,是很难再一次接受苦日子。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南方待了一周,也渐渐习惯了南方温润的气候。
可京城的温度跟南方差了十多度,这身体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受不住。
“跟春城一比,京城是真冷。”
“姐,春城是不是比羊城还暖和”阑
姐妹俩手牵着手,互相借力抗风,说着悄悄话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说话也是抗寒的一剂良方。
“暖和,那地方四季如春,除了清晨有点寒气,中午的时候披个外套就行了,你哥下乡慰问就穿个夹克衫……要不是家在京城,我是不想这么早回来。”朱霖以打趣的口吻向秦春结介绍春城,这么一说就显得更加直白。
东西好不好,只有用了才知道。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那些主动跑过去让人嘎腰子的,他们就是对这些直白的说词产生了信服,才会带着一脑袋糨糊高高兴兴被嘎。
当然,这两件事不能拿在一起对比,可京城的春天与春城的春天,两地一对比也是十分的残酷,可谓是冰火两重天。阑
难受……
经此一番寒彻骨,骆涛是撑不住还去公司转一圈,倒春寒的威力,只有回家才能避一避。
“这场雨下的可真是够冷的,眼瞅着就惊蛰了,这天还是不见暖和。”双手插兜,望着车窗外还在下的小雨,批评了两句。
口里冒出的热气,几个眨眼的功夫就给车窗敷了一层白膜。
“咱们京城就这儿德性,年前年后它要是不作一下怪,它就浑身难受。
都说过了六九这天就暖和了,可这天儿弄不好还有一场春雪要下。”侯明对这天儿也是一肚子抱怨,没法儿,大家就没有几个人喜欢还没出数九寒天就下雨的天。
“这是老天爷的事儿,咱们可管不了,嫌冷啊!出门就多穿几件衣服,这事儿老天爷也管不着。”骆涛说着话,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大衣。阑
两人聊着,窗外的雨又变的凶猛了起来,变魔术一样,雨由原本液体变成半固体,凝成一颗颗小白颗粒,如鱼籽一样,向满天泼洒。
啪啪啪,不停地击打着车顶、车窗,像长满了獠牙的恶兽。
车速很快,甩掉一波又一波,有些被直接撞散,有些滚到车轮之下被无情碾压。
……北二环路,积水潭,新街口车子缓缓驶入胡同。
没一会儿,骆涛就看见自家口有个小脑袋顶着小白兔的帽子一伸一缩。
不用猜就知道这个小脑袋是谁。
“何姐,您快看是乐子叔叔。”她眼神很尖,车子还离着老远,她就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的徐乐,高兴的只给何姐看。阑
“看到了,看到了,咱就在这儿等,不准跑。”何姐一眼望着驶来的小车,看车牌便知道是骆涛他们回来了。
一眼盯着小丫头,手也死死抓住不松,就是怕她不懂事跑过去,万一磕着拌着就不美了。
小丫头小眼一翻,小嘴一撅,对于何姐的要求很不满意,想着我要是不迎迎爸爸妈妈,万一他们因为这个,把买的礼物多分哥哥一件那怎么办
小声嘟囔着:“迎一迎。”
何姐也很坚决,“不行。”
又学着她的样子,“咱家丫头最乖了,最听话了,是不是”
小丫头现在一点不吃何姐这一套,头一扭儿,“早知道我叫奶奶陪我出来了。”阑
何姐和小丫头同时也闯进了坐在前排徐乐的眼里。
“哥,您看小丫头。”徐乐扭头指了一下。
“早看到了,这丫头真不冷。”骆涛说着身子还是往前伸了伸,脸上带着老父亲般的微笑。
说话间,车子就到了家门口。
“爸爸,爸爸,您看看是我出门来接的您。”小丫头见骆涛下车,就挣脱了何姐的手,扑向了骆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