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涛闲来无事,静极思动,就想着出去逛逛。
小车子一推就出了院门,继续重操旧业,逛逛胡同收点东西。
上次马卫都可是收了一件好东西,没把骆涛嫉妒死他了,钧窑瓷片挂屏。
这东西可不常见,钧瓷是宋初在钧都烧制出来的瓷器,位列宋代五大名窖之一,在中国陶瓷史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中国陶瓷史》载宋代的钧窑首先创造性地烧造成功铜红釉,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
自古就有“黄金有价钧无价”、“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片”之说。
想想马卫都这孙子可是捡了大漏,那整个挂屏就有二十多片,才花了一千多块他还叫屈。
骆涛见到之后那个喜欢啊,一张口便给他加了十倍的价,让他匀给自己,可惜这忒孙子不上道了,自此之后两个人再见面,这家伙从来不提那挂屏的事。
这段时间这家伙也没闲着啊,刚当上编辑没多长时间就勾搭了一个他的书迷,据说就通了两个月的书信,居然就好上了。
听到这的时候,是真把骆涛给震住了,别得说,就想想见那个姑娘,看看是不是眼瞎啊!就这模样的男人,全中国不说多,那也是一抓一大把。
除了家世优越点,工作体面点,他还有什么?
骆涛是好人啊,见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必须要拯救一下这个盲目又有点文青的少女。
一次聚会的时候,见到本人之后还别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夸张的话,是真见到了活生生的例子了。
聊了几次天,感觉这姑娘挺好,唯一的毛病就是眼瞎,心里想着哥们不比老马好看一百倍。
老马都弄了一件好东西,骆涛可不能停下了脚步,这不是,再次身披麻袋,又开始了收古董的旅途。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这味道一点没变,听着还是那么地道亲切。
要想让人知道你干什么得,你就得喊出来。
在鼓楼附近又逛了一会,巧了不是,又碰到了上次那个大爷。
骆涛那个殷勤,忙着掏烟点火,不要钱的吉祥话往外喷。
就是想从他手里还能不能再淘点好东西,扯了半天得到的结果就是家里没有了,没好气的说骆涛和他聊天就是想他的好东西。
没有就没有了吧,怎么还度君子之腹,烟白给你抽了。
得,咱还得接着转,便转道去了南锣鼓巷,那边以前有钱人多啊。
“收老物件,旧瓷器,旧字画,文房四宝咧!”
骆涛慢慢悠悠的骑着车子,过了两三家就来那一嗓子,就怕有耳背的主听不到。
忙活了大半天还行,收了几件不错的东西。
清道光年间深红瓷碗一对,“慎德堂制”,这落款很特别吧,慎德堂是圆明园内一组建筑,也不知道道光怎么就这么偏爱这地,曾下令把日用品全印上“慎德堂制”。
还有,这位应该也挺喜欢篆书的,道光年间的瓷器落款,也大多是篆书“大清道光年制”和楷书“慎德堂制”两种款。
又收了一单身缺腿的小叶紫檀,还收二十多本五十,六十,七十年代的小人书。
这可以是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啊。
像什么《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武松打虎》、《东郭先生》、《鸡毛信》咳,真可谓应有尽有。
看到这些小人书,这可全是骆涛的童年记忆呀,花了三块五毛钱给买了下来。
还有一件民国时期也不知道谁制作的竹扇,扇面上缕空出《西厢记》张生普救寺初遇崔莺莺,看着还不错,砍了半天的价花了四块钱买了下来。
看了看也快要到了正午,先回去吃饭,下午再出来接着溜。
回去的路上又转道去了张先生家,还上次借的书,好长了时间也不知道怹忘没忘。
“叩,叩叩”
“哦,是骆先生来了啊。”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的妇女,姓章,就不多介绍了,其父章伯钧民国时期风云人物。
“咳,章姐您这不是成心臊我嘛,叫我名就成。”骆涛笑着回应着她,在先生门前可不能装先生,还不够格。
“呵呵,那我以后叫您名了,您可不能怪啊!”
“早该这样了,先生在家吗?”骆涛轻声问她。
这章姐曾跟潘素先生学画,时常来张家做客,骆涛见过两次,不过都是点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