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少女身躯单薄却气势磅礴!
少女笑容温柔却眼神坚定!
众人都被这震惊住了。
好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好一句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简直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
有人感同身受。
有人潸然泪下……
不知过了多久,文宣帝的掌声才迁回众人思绪。
“妙极,妙极!”文宣帝站起身来,
“这诗实在太妙了,朕特许今日参加诗词会的英豪,皆受封白银五十两,安置住处。”
众人眸闪泪光。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朕宣布,这一场,沈……”
“放肆!”太后打断了文宣帝的声音,
“抄袭的东西也敢拿到台面上来鱼目混珠?来人,给哀家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拿下,取消资格!”
“谁敢?”沈长离站了出来,
“我可是未来摄政王妃!”
一句未来摄政王妃足以将众人威慑住,侍卫果然不敢乱动。
“太后说我抄袭,可有证据?”
她是抄袭,但抄的是唐代大诗人杜甫,这个世界根本没人知道杜甫。
而且,她提这首诗,是借杜少陵之口,对司马一族提出抗议,是为寒门学子发声,争一口气!
太后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沈长离敢公然叫板。
“太后无凭无据,就不能取消我的资格!”
“哀家说抄袭,便是抄袭,”太后眯了眯眼,
“同样的,哀家能赐婚,自然就能收回成命,沈长离,哀家宣布,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未来的摄政王妃!”
太后得逞地笑了笑,“来人,把她给哀家打入大理寺!”
唰啦啦!
两旁的禁卫军纷纷抽刀拔剑,步步逼来。
一直没说话的温潮生,下意识将沈长离护在身后,开口道:
“太后娘娘这属于是以权压人了啊。”
太后冷笑一声,“你有权也可以。”
“不对不对,”温潮生展开玉扇,一派漫不经心,
“其实有钱也可以,今日若太后娘娘敢动这丫头一根汗毛,我温潮生保准明日兵断粮,马断草。”
若这说话的是别人,太后怎么会信,可说这话的是富可敌国,家财万贯的温潮生啊!
“温楼主,你确定要同朝廷对抗?”
“不敢,我只是想护一个人的周全,仅此而已。”
“护她?她与你有何关系?莫非……温楼主是觊觎她的美色?”太后已经松了口。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太后娘娘口中说出来的,”温潮生笑嘻嘻的,
“就凭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这个朋友,我温潮生也交定了!”
天啊。
这是什么运气?
竟然凭着一首诗,得到了温楼主的认可!
太后自然不甘心就此放过,开口道:
“不如这样,我们各退一步,哀家饶她一条小命,而她退出诗词会。”
“想得倒美!”沈长离不遗余力地回怼,心中一万句曹尼马。
她越过温潮生,站到最前面,直视太后,没有一丝畏惧,仿佛天生就是强者。
她不需要别人的维护,也没必要欠人人情。
“首先,这场比试我胜她败,要退出也是司马娇妍退出。”
“其次,你说我不是摄政王妃,我就不是?我告诉你,我与王爷两情相悦,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岂是你一句话就能拆散的?王爷可跟我说过,只要有他在一天,就没人能够拆散我们!”
“最后,我以未来摄政王妃的身份,取消司马娇妍夺筹的资格!”
声音铿锵,不容反驳。
反正寒君袂不在,也没人能拆穿她。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放着那么多名门贵女不要偏偏对你情有独钟?”太后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话。
“当初若不是太后娘娘一道赐婚圣旨,王爷怎么会多看你一眼?”司马娇妍双手抱臂。
“这京城多的是循规蹈矩的名门贵女,王爷可曾多看一眼?王爷说了,我天真可爱,此生非我不娶。”
太后愕然,寒君袂如果真的那么看重沈长离,她的确没有动沈长离的本事。
司马娇妍更加愕然,王爷真的对这个女人说过这些话?
见众人被唬住了,沈长离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俗话说,烈女怕郎缠,尤其那位可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沈长离极速输出,丝毫不知道这些话已经一字不落的,入了那位威名赫赫的摄政王耳中。
小太监还未唱名,就被无影阻拦住了。
寒君袂想看看,那狂妄至极的女人,要狐假虎威到什么时候。
“若王爷真的那么看重你,今日诗词会怎么不来给你撑腰呢?”司马娇妍质疑道。
“你这话问的,跟裹了小脑似的,”沈长离嗤笑一声,
“必胜的比赛,要撑哪门子腰?”
司马娇妍气得不轻,“大言不惭,我才不信王爷对你真有那么好!”
“你是忘了上回怎么被我从王府丢出去了吗?”沈长离挑了挑眉。
“还不是因为王爷晕倒了,否则怎么会袖手旁观?大晚上的,留在未婚夫府上,真是不知羞耻!!”司马娇妍咬牙切齿。
“王爷留我住下,谁能拒绝一个摄政王?”沈长离笑眯眯地靠近司马娇妍,在其耳畔细语。
司马娇妍越听脸色越差,最后直接骂了句不要脸,然后含泪飞奔离开了初阳书院。
众人伸长了脖颈,十分好奇是什么话,能让嚣张跋扈的娇妍郡主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