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离,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一个草包丑女,凭什么占着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嫁入摄政王府?十三年都没把你病死,真是命大,不过再怎么命大,今日也就到了头!”
“你娘是公主又如何?一纸赐婚嫁给了爹爹又如何,你娘害的爹爹断送了仕途,你抢走我的婚约。这些年来,爹爹恨毒了你,我也恨毒了你!”
“丑梨,给本小姐狠狠地戳!纵使在她胸口戳上一千、一万个血窟窿,也难消本小姐的心头之恨!”
“是,奴婢这就替小姐戳死这个庄子上养大的贱婢,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小姐抢王爷,简直罪该万死!”
吵死了……
耳畔炸鞭炮一般的谩骂声,唤醒了沈长离的意识。
胸口传来阵阵剧痛以及窒息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二十一世纪的顶级特工医神沈长离,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水中,额角处的灼烧感,更告诉她,她中毒了!
她猛地睁开眼,温热的泉水瞬间呛满口鼻,求生本能地向上游。
刚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根竹竿又猝不及防地将她戳下水底。
呼吸骤然停滞,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
沈长离,国公府嫡女,虽是嫡女,但自两岁时生母玉阳公主去世,父亲沈威就将她送去了城外庄子里,弃之如敝屣。
只因两个月前,司马太后一道懿旨,赐婚于她和异姓摄政王,她才有机会回到国公府。
而现在这一幕,就是因为她同父异母的二姐沈玉柔也爱慕摄政王寒君袂,想趁机除掉她取而代之。
回忆戛然而止,沈长离茫然无措地瞪大双眼,这是…穿越了?
刷拉——
竹竿又一次戳下锁骨,沈长离吃痛瞬间回神。
什么蝼蚁鼠辈,也敢出手陷害她?
她伸手握住捅进锁骨处的竹竿,借力一拉。
哗啦啦——
岸上持竹竿的丑梨,被拖入水中,水花乍现就凋落,漫开一片血水。
水溅了沈玉柔一身,花蕊般的小脸儿大惊失色,一只素手猝然扼住了她的喉咙,力道之大,不容发声。
“蝼蚁敢尔?”
沈长离眸光冷冽,满身都是血水,湿发紧贴惨白皮肤,额角胎记越发恐怖,仿佛一名从修罗爬出来的使者。
沈玉柔震惊,往日怯懦无能的草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但她很快就慌了。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啊。”
“你…你想做什么?”
沈长离唇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来。
玉指轻点麻穴,顺势抽走发中金簪,随手一划,沈玉柔脸上霎时绽开一道的深壑伤痕,鲜血迸射而出,血腥味很快引来了远处目露凶光的野兽。
“自然是血债血偿!”
沈长离纵身跃入水中,满意地游离了现场。
她受了伤,必须快点上岸清理伤口。
确认远离沈玉柔一段距离后,沈长离才爬上岸。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指,眸光闪过一丝光亮,老天待她不薄,师父给她的宝贝,须弥环也带来了这里。
当她跟以往一样,将神识探入其中,准备从里面取药材出来给自己医治的时候,神情霎时就僵住了。
她怎么感觉不到须弥环的波动了?
再探几次,依旧是这样的结果。
怎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她魂穿,导致须弥环自我封锁了起来?
就在沈长离心灰意冷之际,鼻间突然闯进一丝金疮药的味道。
她起身循着味道找过去,拨开草丛,就见一名戴着鬼面面具的黑衣人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以她经验来看,这人八成是受了暗算,身受重伤,内力耗尽才会如此。
沈长离的目光最后落在黑衣人手中的金疮药瓶上,她面露喜色,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死了正好,金疮药归我了。”
她伸手去拿,却发现黑衣人握得极紧,硬掰却直接将黑衣人整个都带了起来,直挺挺地压在了她身上,压的她……胸疼。
一只冰凉的手更是从胸前绵软处划过,最后扣住了她的脖子。
“卧槽…诈尸了?”
向来冷面无情的战神王爷寒君袂听见有人这么说他,忍不住嘴角一抽,
“别动。”
简单两个字,蕴含无穷魄力。
“还能说话?”沈长离别过头,对上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
“我们身上的血腥味一会儿就能引来野兽,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