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妮安则是在旁偷笑个没完。显然,艾尔文平时没少吐槽这些喜欢戴面具的傻瓜,比如说皇帝,又比如说阿格莱亚。现在要他自己也戴一个,真是活生生的折磨。
“这是我们今日的惊喜。”透纳看着艾尔文痛苦的神色,得意地解释道,“戴着面具,可就谁也认不得谁了。今日沙龙的主题——就是寻找艾尔文先生您。以防他们中有人先前见过您,所以大伙才想出这么一个妙法子。”
“只有我知道您戴了什么面具,”透纳笑着说道,“到了沙龙结束的时候我再给他们揭开谜底。”
“那我是不是还得好好地隐藏自己,别被他们认出来?”艾尔文苦笑着问道。
“对喽,您可不能太早被认出来,这样可就没意思了。”透纳提醒道。
“哈,你还想来出风头,没成想人家想了这么一个‘秒法子’,让你尽量隐藏好自己,可着实有趣。”奥妮安用手肘抵着艾尔文的腰窝,努力地憋着笑,一个劲地奚落道。
艾尔文恨恨地瞟了她一眼。
最后他极不情愿地选了一个“白狮”面具。
而奥妮安,则是选了一张极为精致的“天鹅”面具。
不知为何,艾尔文盯着奥妮安手里那张面具多看了两眼。
而后透纳领着二人穿过露天明廊往内厅走去。
一进到内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油画颜料的味道扑鼻而来。还别说,这联排别墅的空间比艾尔文想象的要宽敞得多。
艾尔文大略地打量了一眼,粗粗有几十位客人来这沙龙。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面具都有,飞禽走兽,花鸟虫鱼,真是令人眼前一亮。
“你怎么了?”艾尔文望着身旁的奥妮安在那愣了下神,不禁出言问道。
奥妮安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内厅一共展示了有大约二十来幅画,都是出自所谓的“新画派”之手。本来艾尔文还好奇这些年轻画家为何会邀请自己来此地,等看了这些画之后倒是明白了不少。
他自己那幅挂在赞茨城圣翡大教堂里的《信徒》,对于画面的刻画,和这些新画派的画家有许多默契之处。只是艾尔文用环境烘托画面气氛的能力上比这些画家还要出众一些。
艾尔文领着奥妮安,把这二十来幅画都细细看了一遍。这所谓的“新画派”,确实有几分独到之处。他们抛弃了学院派那些死板的构图,在对面画面的把控更具创造力,使得整幅画作极具张力。
尤其是在一幅《凶海渔舟》前,他驻足良久。
那昏暗大海之上,汹涌澎湃,那一叶孤舟上的渔夫在月色之下与这狂野的自然之力做着无畏的斗争。那被乌云遮蔽的月色,只能将几缕光线投射到这些渔夫身上。所以欣赏画作的人们只得在那阴影之下去揣测这孤舟上的渔夫的心境。
这种“以实画虚,境由心生”的技法,属实高明。
就连艾尔文看了都大为震动,觉得时下的年轻画家们确实很有实力。他看了下右下角的署名,竟是——萨尼芬莎·佩罗内。
“这竟然那邪恶妇人的作品?”艾尔文此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一肚子的夸赞之词全数化作了肠气。
“你看,这是谁的作品。”艾尔文望向身旁的奥妮安。
可却没见到人。
他转了两个身,左右张望了一下,依然没见到那张“天鹅”面具。
不知为何,当他看到“萨尼芬莎·佩罗内”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他在人群中急速翻找起那雪发女子,却未见其踪影。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一头雪发,头戴天鹅面具的倩影在不远处被他捕捉到。他三步并作两步,疾行上去拉住奥妮安。
可是当那女子一回过身来,见到艾尔文之后,极为妩媚地勾搭上来。
艾尔文却是想也没想,直接把该女子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这不可能是奥妮安。
那半遮颜的面具下的半张脸确实有几分神似奥妮安,还有那双剪水金瞳,都在极力地复刻着她。但是艾尔文一下就能分辨出来——这女子不是奥妮安。
原因很简单,奥妮安从不擦香水。
而这女子身上,身子上有一股名贵香水的味道。
虽然没有被这女子骗到注意力,但却是让艾尔文心绪不宁,一时间方寸大乱。
因为从这女子的装扮来看,这所谓的“沙龙”就是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而这陷阱的目标,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身边人。
这让艾尔文一下子慌了神。
他本以为萨尼芬莎会在那困凰之会上有什么动作,没成想居然会来如此出其不意的一招。他本以为岚姻如此好做文章的点,萨尼芬莎肯定会利用,没想到这老骚妇的目标居然是奥妮安。
更让他不解的是,奥妮安如此身手的人物,怎么可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呢?
“到底是什么样的暗算,能让她招架不住,让自己也毫无察觉呢?”艾尔文的大脑急速地运转起来。感谢访问5G小\说\网!请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