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洲听她说话这么狠,气得想和她呛几句,却不等说话,就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昏过去。
缓过来时,母女俩已经走了。
聂平洲看着捡回一条命的聂姒今,咒骂着,“你简直蠢得无药可救!你不趁着这个时机,巴结一下周砚怀让他帮你减刑,你还去得罪他?你真疯了,你死了一回的人了,还不知道什么重要吗!”
聂姒今情绪一激动,腹部的伤口就扯得剧痛,她哭着,“爸,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她明明不如我,却能过得比我好……”
“凭什么?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多了!你从小就跟她事事计较,现在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周太太,你是要去吃牢饭的囚徒,你还要攀着她吗?想想你自己来吧,你真的进去了,要不了半年就得死,你活腻了是吧?我也不会再管你,我现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早就自顾不暇!”
看着聂平洲也要走了,聂姒今急忙叫道,“爸你别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坐牢……你……你跟他们说,我愿意给周砚怀作证……”
门口。
沈未苏和聂红音听到聂姒今松口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事情都有了着落,可沈未苏想到那个人,心里还是特别生他气的,他说去跟陈修孝谈判就自己去了,多危险他轻描淡写地就带过了,不管她是怎样的担心和煎熬。
——
回到家已是夜深。
两个孩子睡了,她回到卧室,屋里空空的,外面雨一直没停,空气潮湿也有点冷。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后,坐在床头给自己的手掌上药。
搜山的时候摔了下,擦伤了掌根,当时没觉得,这会儿静下来,才感觉特别疼,掌根和手腕一片都破皮了。
正擦药,门开了,一道身影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外面的潮湿和凉气。
沈未苏看了一眼,心里有一瞬的高兴,随后又说不出来的气恼,扭开头,不搭理他,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周砚怀把外衣给脱了,又脱衬衣,身上又脏又难闻,他走到她跟前,伸手想碰碰她,她躲开了不让。
是真的生气,俩人很久没这样过,他看自己手上都是干涸的血,“我去洗个澡,出来再说。”
她没管他,由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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