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苏走向电梯,周砚怀在后面跟上来,和她一起进电梯。
沈未苏瞥他一眼,“不在那里照应着,跟我干嘛。”
“我跟你一起回家。”
沈未苏以为他了不起就是送自己下楼,没想到是直接跟自己走,心里那点儿酸酸的感觉散了,“算了,你在这儿吧,我不在意的。”
“我现在想回家陪你和孩子。”他手拉着她的,“刚才为什么那样问?你怀疑什么?”
沈未苏摇摇头,茫然地说,“可能……我太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了吧,是我太狭隘,不够磊落。”
“别想太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你现在唯一的责任是管好自己和孩子。”
被他拉着出了电梯,沈未苏叹了叹,她也感觉到了,这几次的矛盾让周母对她愈发不满,周母虽不至于苛待为难她,但那毕竟是周家很有分量的长辈,是周砚怀的母亲,还是孩子的奶奶,她总是绕不开跟她打交道的。
而且,沈未苏心里还有个担忧的事。
周母对她的不满和质疑,让她预感到,日后在孩子的各种问题上,周母很可能无法和她达成一致。
不过,孩子出生还久,沈未苏也不想杞人忧天。
程惜知平安无事,倒也叫人松口气。
——
日子一天天飞快地过去。
一次一次的产检顺利通过,很大程度减轻了沈未苏心里的焦虑。
她第一次感觉到胎动的时候,和周砚怀俩人激动得什么似的。
他趴在她肚子上听得起劲儿,感觉到里面的小东西像鱼一样滑过,他竟然感动得有点儿眼热。
沈未苏并不怀疑他是爱孩子的,他已经超过她所知的绝大多数男性,他放下工作这么久地陪她,到现在孕期和孩子出生后所有需要的东西都是他一手准备的,俩保姆都说很少见他这样细心的人。
他对孩子的期待,让沈未苏又有点儿别的想法,她大概是真的有焦虑症,她竟然又有点担心。
他越看重孩子,她越担心,要是有一天她真的想出去念书,那他是绝对不舍让孩子跟她走的。
就算她能保证兼顾过来,他不舍得,就不会放人。
她转念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他说过孩子是他们俩共同的,谁都不该动那个争抢的心。
他们俩……
沈未苏心里还有另外一个隐忧,那就是,周砚怀再也没提过俩人复婚的事。
她不确定他的意思,是觉得时间或是时机不到,还是……他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
她忧心的事太多,人情绪又不好了,心理医生叫她别老是悲观,沈未苏也一直自我调节,她告诉自己不会的,那些不好的猜测不会发生的。
但之后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
中秋节的时候,沈未苏已经将近八个月了。
肚子仍不算大,但已经孕味十足。
周家鼎盛,亲戚众多,每到节日亲朋好友都会过来聚一聚。
以前婚后的几年,沈未苏该去周家的时候还是必须到的,今天她身份和情况都特殊,周砚怀让她在家里休息,他独自回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