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余毒未清,你过来又是对本王动手又是撕扯,是想让本王死快点?好跟其他男人欢好?”
刑将夜笑得森冷,狭长的黑眸噙着几分讥讽。
“你算盘可打错了,本王一死,过门王妃得陪葬!”
让她陪葬?
那你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云如月翻了他一眼,转身提着糕点就走。
“站住!你难道不感到愧疚,给本王清理余毒吗?”
许是用力过猛,刑将夜剧烈咳嗽起来,一句话硬生生被他咳的稀烂。
“王爷不是说王妃要陪葬吗?择日不如撞日,我今日就想给你陪葬。”
“你……”
刑将夜真是要被这女人活活气死。
门砰的关上。
确认脚步声走远,刑将夜一改方才精神,整个人萎靡的靠在床榻上。
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一层细密汗珠,薄唇更是血色全无。
他紧咬牙关,一手摸向被云如月撕掉衣袖的手臂肩头。
用力一撕,胳膊上竟然撕下来一张完整的人皮。
里面的皮肤被捂得微微发红,手臂处更是有一片掌心大的烧伤。
不是寻常烧伤泛红起水泡,血肉发黑,已经完全成了死肉,必须得将那肉削去,让其重新生长,否则这手臂知觉会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是,会泄露他的身份。
看着那处烧伤,他从枕头下取出一把匕首。
将衣袖咬在嘴里,手上动作丝毫不含糊,直接朝那死肉削下。
削肉痛楚,好似将他整个人扔进滚烫的开水当中,身上汗如出浆,不住的颤抖。
饶是如此,他黑眸坚韧,硬是一声未吭。
最后一片肉削下,他整个人仿佛从水中捞出,身下被褥也湿了个透。
临近昏迷时,他将匕首藏好,手臂随意包扎了一下,用衣袍遮盖。
迷迷糊糊之际,又回想起当时找到云如月时的场景。
遍地业火,她盘膝坐在雨中,如同被浇透的广玉兰花,身形摇晃。
若是会武他能理解,但……
国师派出去的是四大护法,瑶族中人。
你一弱女子是如何应对的?
而且四大护法尸首无存,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又想起她明媚张扬,又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来,脑海中却与另外一个女子的模样重合。
名字一样,连笑都一样。
云如月,你究竟是什么人?
最后一点思绪落下,他彻底陷入了昏迷。
云如月回到黄花院,在耳房前停了停脚。
屋内,传出昭昭低声读书的声音。
她垂眸看了眼手中提着的糕点,将之放下,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身形从窗口晃过,引起昭昭注意,她连忙出门,没看到自家小姐,倒是看到了地上的糕点。
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欣喜的将糕点收入房中,旋即屁颠儿屁颠儿的朝云如月房间走去。
“谢谢小姐。”她一进门便说。
云如月只当没听到,神色淡淡,带着几分故作矜持的疏远。
“去平安侯府一趟,问问他老人家,一万金什么时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