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看向苗苗的目光有些错愕,面显尴尬瞟了一眼叶桑晚。
苗苗这样的手段,陈如曾生活在大家庭里见怪不怪,可晚丫头不一样,她从小生在着淳朴的半月坡村,莫要被教坏咯~
叶桑晚似乎看出了陈如的担忧,端着木盆赶紧离开。
叶桑晚一走,陈如顿时拉下脸:“苗苗受伤了就快些回去上药吧!阿珩有晚丫头照顾,你还是在家多帮你娘吧!”
苗苗特意涂了粉的脸更显惨白,她眉眼和唇角向下拉,委屈被她表演得淋漓尽致:“我知道,陈姨是嫌我家穷和云珩哥哥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叶桑晚不也没了爹,而且她被王二狗玷污了身子,她……”
“闭嘴!”陈如呵斥出声,有些失望地道:“苗苗,我本以为你足够懂事的,可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你走吧,以后我们云家不欢迎你!”
苗苗捂着脸冲出了云家,一口气跑回自己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午饭都不吃了。
苗苗的娘秀春放下绣棚隔着门规劝:“苗儿咱不难受,云珩那瘦麻杆似的瘸子有什么好的,我们苗儿长得胸大屁股圆的,就是配给镇上的员外也配得过。
况且,娘以前的家也算是富户……”
“嘎!”房间的门忽然被苗苗从里头打开,探出泪眼惺忪的杏仁眼:“娘,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娘以前的家是富户?”
秀春讪笑了下:“是……”
“那娘以前的家是什么样的?”刚才还哭兮兮的苗苗扶着秀春坐下,看向秀春的双眼充满了希翼。
……
叶桑晚回家后依然在空间里做了午饭。
她们叶家大房没有吃午饭的习惯,因此家里除了被严格要求卧床的徐大妮外,都不在家。
在空间用过午饭,给徐大妮送了一份,又将剩余的饭菜温在锅里,这才提着多做的那份前往云家。
顺带将叶黄素装进小瓷瓶,放到篮子里。
刚才在云家,她发现陈如并不擅厨艺,家里就云香一个会厨艺,并且还在学习试验中。
这也难怪云珩对云家的饭菜弃之敝履。
陈如看到叶桑晚去而复返,温和的笑容立即堆在脸上,有些拘谨地搓搓手:“晚丫头还给如姨带吃的来了?
上次云香从你家带了点菜回来,那滋味比镇上酒楼里大厨做的还要美味……”
她说着又尴尬地道:“苗苗那孩子混说霸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云家只认你这个长媳……”
叶桑晚被‘长媳’两个字烫得连连摆手,“不不不,如姨不是你想的那样……”
“害,你这孩子脸皮咋这么薄呢?如姨是过来人,如姨什么都懂!”说着她冲叶桑晚身后的窗户挑了挑眉。
叶桑晚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发现那敞开的窗户的棂上,插着一根只剩下两颗彤红的糖葫芦,那糖液似是有些融化,引来一群勤劳的蚂蚁排队搬运……
这糖葫芦……有点眼熟……
对着陈如一副吃瓜的悠然窃喜,叶桑晚只觉得她的脸“腾”的就红了,两颊涨得通红。
她不明白云这串糖葫芦对云珩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可这样一个微小的细节对于她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来说,真的很令人心动。
讨厌,一不小心又被撩了!
她连忙提起一旁装满红薯藤的背篓撒腿就跑,连叶黄素怎么服用都忘了交代,不过她贴了标识,陈如识字看了肯定能明白。
看着叶桑晚落荒而逃的背影,陈如露出了老母亲般慈祥的笑容:云家好事将近咯!
因着云珩忽然受伤,种红薯的活就落到了叶桑晚一个人身上。
一背篓的红薯藤,叶桑晚就种了半天,直到空中披星挂月才意犹未尽收工回家。
第二日,叶桑晚在空间里的菜地里割了红薯藤,搬运了三百斤土豆,又在厂房的空间里翻出五袋麦子。
朱朝章一家牵着牛前来帮忙,足足花了两日的功夫才把朱继忠和叶桑晚的地给种完。
天才见黑,叶桑晚姐妹三人扛着锄头归家。
大老远的就瞧见他们的破屋旁立着三个人影,瞧那身量,除了赵氏、叶大胜和那位爱戴鲜花的二婶卢柳儿,还能是谁?
“终于晓得归家了?还以为你们一个二个的为了躲你们祖母,连家都不要了呢?”卢柳儿瞪着她的肿泡眼,语气极其不耐。
这也不能怪她态度不好,毕竟为了堵这三兔崽子,卢柳儿已经有三天没睡成懒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