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自从知道了夏星冉要和林南山、白墨琰一起做著名的左心室减容术,并且还要全球直播公开表演的消息后,气的浑身仿佛一团正在遭受炙烤的碳,在炉盖之下,滋滋滋的随时都要爆裂。
她越想越气愤,直接冲上了二楼,也不敲门,一脚踢开了苏礼纯的房门,大声质问:“爸,您到底哪根筋对不上了,当时招聘考试时怎么能把夏星冉放进我们医院呢!”
苏礼纯正在擦拭着苏绾绾母亲的遗像,对于蛮横不讲理的苏绾绾,脸上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波澜。
“亏您还好意思擦拭我妈的遗像,妈妈是因为什么死的,爸您都忘了吗!”苏绾绾颐指气使的走到了苏礼纯面前,看见相框里的黑白照片,眼里闪过深深地刺痛。
苏礼纯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了回去,把擦的锃亮的遗像,小心翼翼稳稳的束之高阁后,缓缓的转过身。
“绾绾。你要是心情实在不好,就开车出去逛逛,憋着对身体不好。”苏礼纯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乳腺癌预防指南》,坐在窗边认认真真起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废物爸爸!”苏绾绾气极,已经顾不上体面规矩,气鼓鼓的甩脸就走。
苏礼纯翻书的手一顿,对苏绾绾道:“绾绾,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凡事留条后路,对你对她都好。”
“不用你管!”苏绾绾扭头对着苏礼纯大喊了一声,咚咚咚的跑下了楼。过了一会儿,苏礼纯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伸头朝楼下看了一眼,皱眉问向来打扫卫生的保姆道:“绾绾怎么突然换了一辆车?”
保姆忙歉身回道:“回苏先生的话,小姐常开的那辆车前几天开出去便没开回来,我也不敢问。”
苏礼纯哦了一声,没大在意,低头继续看书。
……
苏绾绾一个没留神,车已开到白家。白正谦正在庭院里乘凉,见是苏绾绾,忙亲自打开大门将她迎了进来。
“这车太烈了,我开不惯,还是把我原来的给我吧。”苏绾绾心绪不佳,将车钥匙还给白正谦。白正谦低头浅笑,命人从白墨琰的屋子里拿出了苏绾绾原来的车钥匙。
“绾绾,白伯父知道你在为了左心室减容术的事生气。说到底啊,你还是太年轻了。”白正谦请苏绾绾坐下,命人现煮一杯咖啡端上来。
苏绾绾环顾四周,生怕白墨琰出现,会听到不好的内容,有损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白墨琰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抿了一口,缓缓放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他露出了然于胸的笑意:“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白正谦洞察一切的犀利眼神犹如X射线,将她从里到外看个清楚,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因此不自然的偏了偏头。
“左心室减容术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放眼国际,也是寥寥无几。更何况,这次的病人是个怀孕7个月的孕妇。听林南山的意思,是准备再拖两个月再做手术。”
白正谦扶了扶眼镜,双手交叉搓了几下,阴恻恻的笑道:“这两个月内科的治疗但凡出了一丁点差池,患者都根本撑不到怀孕九个月做手术。”
他抬起头看了眼黑的能挤出墨的天,喉结微动,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狠戾。
“绾绾哪,看问题要纵观全局,不能只看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在咱们这个系统,最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白正谦从碟子里夹了一块方糖,扔进苏绾绾面前冒着热气的咖啡里。溅出的咖啡烫的苏绾绾立刻回了神。
她反复咀嚼了白正谦刚刚的几句话,神色忽然明媚起来,显得神采奕奕,和刚刚判若两人。
“多谢白伯父教导,绾绾明白了。”苏绾绾喝了一口咖啡,朝白正谦点头致谢,然后提着自己的包,心情愉悦的回了家。
风驰电掣间,她紧握方向盘的关节泛出青白色,配上她眼底涌动的血色,着实令人胆寒。
“夏星冉,血债就应该血偿。这是你欠我的!”苏绾绾扯了扯嘴角,眼中写满了疯狂和偏执。
……
凌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