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俩认为,长辈先放到一边,他这个一家之主还是得告诉的,所以就瞒着赵苡然自发的告诉他了。
梁靖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病症,但在男人听到那两个字后完全忽视了他一直在给自己强调的“不严重。”
慢慢的,他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他走之前女人各种不舒服的表现,想起来董母给自己打来的视频,也想起了她拒绝自己的视频通话…
视线不再停留在梁靖的眼眸上,他急促抬起脚下的步伐,带动着的是内心升起的熊熊大火。
那女人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自己媳妇儿的事情是别人告诉他这个丈夫的?!
有气有恼有懊悔。
梁靖见他脚下生风,脱口而出“你去哪?!”
匆忙的背影没停下“请假回去!没家属在身边怎么行?!”
那一瞬间,大家都不知道男人说这话到底是在怪谁。
看着渐渐消失在大楼处的坚定背影,梁靖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都猜的没错,董放如果知道了一定不会安心留在这,哪怕这是他一直向往的国家队,要进行的是运动员们都为之光荣的国际赛事。
他自认为,他刚才已经讲得小心再小心了,可还是没兜住男人顺势起来的情绪。
郑梦琪听了梁靖的回复,翌日半午,就在楼梯口等到了火急火燎而来的男人。
他定了最快的航班,因为两地有时差,他昨天下午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宜市的晚上了。
她是特意在这拦他的。
“琪姐,到底怎么回事?!”
郑梦琪能听出来他刻意控制的情绪,连忙安抚“别急别急,你也别生气。”
男人大口呼吸着,想压下去却还是做不到自控“真控制不住…怎么就流产了??”
一句话里他的情绪千奇百怪,说到后面则是不敢置信和些许的情绪崩塌。
梁靖给他说得也云里雾里,从董放听到流产二字时,就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他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回忆,怎么会流产?这是证明他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但却没了么?
记忆中,只有不久前他回来陪女人过生日那晚没有做保护措施。
难道真就那么寸?
“听我慢慢说,也不算是流产…”郑梦琪尽量清晰地向他解释着,但现在的男人只想去看见赵苡然这个人。
“她呢?现在在哪?”他焦急地问。
“在病房里,还没醒。”
女人是后半夜才睡的。
郑梦琪知道现在不让他看一眼赵苡然,他的心是不会放下的。
也只是到病房门口,隔着中间的玻璃,董放远远瞧到了里面正在熟睡的人。
他垂在两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一门之隔阻挡了他想冲过去抱住她的。
眼底染上一丝沉重的悲伤,他不想打扰正处在不适中睡着的女人。
“你也别怪然然不想告诉你,只是多为你考虑了点,不然女人家的怎么不想自己丈夫陪在身边呢。”
郑梦琪看看旁边神色紧张的男人,出声劝道。
董放的性子急有时候一根筋,他怕一会女人醒了会去跟她纠结为什么不告诉他的问题。
男人的视线还停留在那张床上,迟迟的。
“我情愿她多为自己想想。”
都结婚了,董放第一次觉得房间里的女人这么可望不可及。
他不明白,为什么永远也矫正不过来女人的这股劲。他刚才在看到她的刹那真的有冲动去把她薅起来问问,是什么原因让她打算瞒着自己?
但他没有,因为原因就在这摆着。
女人知道他向往更大的平台,更广阔的空间。
国家队的比赛是职业篮球运动员最顶级的比赛。
郑梦琪搓搓交叠的手掌,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点医生也上班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医生那里你再了解了解情况?”
男人没犹豫,点了点头。
看出他抬步前的留恋,郑梦琪又说“没事儿,丽姐去买饭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医生办公室内,碰上一位又一位严谨的病人家属很常见。
但在妇科,这位女主任做过太多场人工干预怀孕过程的手术,也见过了太多没有责任心的男人。
所以在看到眼前这位看似浪荡实则细心的男人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时,她还有点见怪的感觉。
甚至在昨天的时间里没能见到女病人的丈夫而在心中猜测他们的感情关系。
原来是自己多想了。
“病人家属,您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但我昨天也跟这位姑娘说的很清楚了,较多的心理压力你们压根不需要有。”
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安抚男人此刻激动的情绪。
“这个压根不叫流产,我也跟病人讲过把生化妊娠当作是一次普通月经就可以了。这个东西对母体来说没有任何伤害,甚至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是孩子对妈妈最后的一种保护。”
很善良的一种形容,成为受精卵的刹那孩子知道自己长得不好,不想给妈妈找麻烦就乖乖的自己妊娠掉了,作为它保护妈妈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