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丫头,真是牙尖嘴利。”
听了这话,孟多刚要反驳什么,但是这许妈竟然笑了,她这一笑,还把她给整糊涂了。
许妈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是精致的糕点。
“来,你尝尝。”
孟多先是一愣,她看着面前糕点,微微挑眉,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一句:“你这里面不会是下毒了吧?”
“下毒?”许妈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她伸出手,先是指了指自己,“你觉得长得慈眉善目的样子会下毒?”
孟多笑了,慈眉善目可这四个字和她完不沾一点边儿。可看着她站在自己面洽,还举着手里的糕点,她也不好推脱,便伸手接过,“谢谢。”
“你还挺客气,真是跟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你这是夸我吗?”孟多瞥了她一眼,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打开了面前的糕点盖子,里面是白色带馅的糕点,看着暗色,像是枣泥。犹豫两秒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小块直接放进嘴里,浓浓的豆沙味,还有软糯的口感,真是好吃极了。
“这是豆沙糕吗?”
许妈递给她一张纸巾,纠正道:“这是豆沙松糕。”
“那不还是豆沙糕嘛!”说完,她又拿了一块放入口中,许妈也没有了先前的敌意,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对于这样的注视,孟多有点不习惯,可是,当她吃第三块豆沙松糕的是偶,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你哭什么?”许妈有些不解,她知道自己的手艺很好,不管是她家少爷,还是其他人都比较爱吃,可不至于好吃到哭吧?
“我想我妈妈了……”孟多擦擦眼泪,但是眼泪还是不停的流了下来,以前,她住校,每周末回去她妈妈总会做她最喜欢吃的豆沙包,还有咕噜肉以及很多很多她爱吃的。可是,现在她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找不到。想到这,眼泪掉的更凶了。
许妈见状,心也软了几分,她半蹲在地上,拿着纸巾给她擦擦眼泪,“出门在外,想家,想妈妈正常,我也想,所以,这点,我可以理解你。”
听了这话,孟多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你也想你母亲了吗?”
许妈摇摇头,然后站起身,先是叹了口气,下一秒,又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我是孤儿,”
“那你还说你也想家,你理解我?”孟多吸吸鼻子,眼睛也红红的。
“你这丫头,我这不安慰你吗,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许妈反问了这么一句,下一秒,她又坐回沙发里,“你是哪里人啊,如果你想家的话,可以回家看看。”
孟多摇摇头,也平静了许多,然后回道:“我爸爸妈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现在找不到了……”
许妈一愣,那双丹凤眼顿时变得深沉,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是个被父母遗弃的人。忽然,她好像发觉什么,“你身上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孟多赶紧和她保持着一些距离,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我……我从小就体寒,没病。”
许妈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看着孟多的模样,在这一刻竟然觉得有意思熟悉,于是她探着脑袋问:“小丫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怎么可能!”孟多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但后面话还没说出来,许妈也摇摇头,“真是年纪大了,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呢。”
虽然这么说,但是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下一秒,她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那个画里的人!”
这下孟多愣住了,她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是画里的人?”
许妈连连点头,“进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有些面熟,我还以为是我岁数大了眼睛花,现在这么一看,你就是我们少爷画里的人。”
这句话把孟多整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许妈凑近她,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像,真是太像了。”
说着,她一把抓住孟多的手,也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们少爷三年前出过事,因此还看了两年多的心理医生。”
“王聪三年前出了什么事?”孟多紧绷着神经,因为她也是死了三年,而且,王聪当年也是有对她出手相助的,而现在这个许妈说王聪也是三年前出了事,总不能巧合成这样吧?
许妈摇摇头,眼里顿时含满热泪,“少爷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三年前他从晋城连夜赶回弘市,可半路上突然遭遇车祸,差一点就死了。后来病好了,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面画画,他说脑海里面有一张脸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半年的时间里,他每天都画画,整个人也像傻了一样。我们知道,在这样下去的话少爷这个人就完了。于是从国外请来了心理医生,经过两年多的治疗,这才痊愈。”
说到这里,许妈想到自家少爷画的画,自打他的病治好了之后,那些画就被锁在老宅里的仓库。虽然现在看着他没什么问题,可她知道,他因为那件事,总是无缘无故的做噩梦,这三年来也没有睡过一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