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血姑之谜(2 / 2)

血姑究竟有多厉害,秘法中记载不多,但秘法中说,养齐三姑者,可成蛊神。

蛊神出世,凡有虫之处,点虫成蛊,万蛊蚀天,虽千军万马不可匹敌。

青姑、白姑可教养。择蛊女中资质上佳者,教其养蛊,助其修为,以美食养之,华服衣之,日久自然脱颖而出。

唯独血姑无法教养,只能炼制,实为人形之蛊。出生之后,媚骨天成,情欲泛滥,吸男人淫欲,泄体内淫毒。

日夜生长,不见其形变而内中神变,终有一日,破茧成蝶,是为蛊成。

师父让我不要压抑自己,让我要按天命行事。可我当时已经怒火焚身,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他。

可师父不让我走,他说另一支在白莲教中的萧家人,已经逐步控制了白莲教。

在师父的撮合下,已经和大土司达成了合作。萧家人有极乐神功,习练极乐神功有一种重要的辅助丹药极乐丹,其原料是极其稀少的金曼陀,只有苗疆才能生长。

所以萧家人愿意与大土司合作,大土司提供金曼陀,白莲教炼制极乐丹,卖出去之后双方分钱。

大土司当时已经吃过了极乐丹,难以割舍,也舍不得极乐丹带来的巨大利益。

他的初衷也许是为了苗疆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惜却从此让苗疆和白莲教越绑越紧,越陷越深。

我告诉师父,我毕竟是萧家人,我不会破坏萧家的计划和图谋,但我不会让我丈夫碰极乐丹。

师父笑着告诉我,大土司的二公子为人软弱,我丈夫将来一定是会当大土司的人。

萧家若想复国成功,必须要得到他的力支持,所以控制手段越多越好,极乐丹就是极好的手段。

说完师父拿出极乐丹,让我先吃。他说他想来想去,只有极乐丹能突破我的心结,打消我对天性的压制。

我这才知道,师父不但想让我吃极乐丹,还想让我给丈夫也吃,也许将来给我的孩子也吃。

我告诉是师父,从今天起,我不是他的徒弟了,我也不会再继续成长,我要把血姑掐死在我的身体里。

那是师父第一次对我暴怒,他再也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师父了,他变成了妖魔,疯狂地攻击我,想要制服我,逼我吃下极乐丹。

师父说我天赋异禀,这话没错,当我拼死一搏之时,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对抗师父,就连师父也大吃一惊。

那天,整个山洞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那一场大战却犹如苗疆的祭司在血战。

他召唤出了很多厉害的蛊虫,可这山洞也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并不陌生。

到最后,他不得不祭出他最厉害的蛊——飞皇蛊。我的蛊不是对手,被飞蝗蛊屠杀殆尽。

当飞皇蛊最后已经快咬到我身上时,我感觉身的血都在发烫,就像我一直压制着的东西忽然爆发了出来。

然后我看见师父惊恐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我,那一瞬间,他失去了对飞皇蛊的控制,被飞皇蛊反噬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样子,但当我清醒之后,师父已经被飞皇蛊咬中,气息断绝了。

飞皇蛊失去了主人,被我召唤了,然后我仓皇地逃离了山洞。第二天,有人到大土司府来送信,说大祭司炼蛊失败,被蛊反噬而死。

没有人提出质疑,因为蛊师一辈子都在挑战、尝试养更厉害的蛊,历代大祭司中多有被蛊反噬的。

这也是将军难免沙场死。按他之前的吩咐,我妹妹登上了大祭司之位。

从那之后,我们姐妹再也没见过面。哪怕是大土司去世时,大祭司按规矩到大土司府上祈福,她也没有见我,只是在祭司们的簇拥下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大土司去世后,我丈夫继任了大土司。那时来吊唁的萧圣使,还是萧芹的父亲。

我没有阻止丈夫和他来往,因为我毕竟是萧家的女儿。但我拼命地控制着丈夫,不许他吃极乐丹,为此不惜以离开他为威胁。

他确实没吃过,但他还是和白莲教继续合作。因为白莲教通过极乐丹及其带来的巨大利益,已经控制腐蚀了很多小土司,这些小土司虽然忠于大土司,但若让他们放弃这些,丈夫也是很为难的。

我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压制自己的天性上,这越来越难,我也只好越来越多地躲在大土司府的后堂里。

后来萧圣使也去世了,他的儿子萧芹继任了四大圣使之一。萧芹第一次作为圣使来见大土司时,我见了一面,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想见他了。

他远比他爹更危险,甚至比我师父更危险,在我见过的萧家男人中,他是最危险的一个。

我告诉丈夫,和萧芹合作,一定要提高警惕。丈夫能坐稳大土司之位,也是人中豪杰,步步为营,并没吃过亏。

萧芹大概也察觉到了丈夫的戒心,于是他在有一次来的时候,带来了还年幼的白莲圣女。

当时谁也没有多想过什么,知道这个女孩子与萧家也是有亲的,谁知道,萧芹的心思布局竟然如此深远。

一切就像是冥冥中的几条线,每根线上都拴着一个人,飘来飘去的,终于缠绕在了一起,把所有人都捆得死死的。

“于是,今天,我们三个萧家的人,站在这里彼此仇视,彼此利用。这就是咱们萧家人的宿命,可悲可怜可恨的宿命。”在姐姐平静讲述过去的过程中,牢房外面的两人一直都没说话,直到此时,妹妹才冷冷地开口。

“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在牢房里,我们在外面,所以你输了。你不配做萧家人!”姐姐淡淡一笑:“里面和外面有什么区别,同样的一道铁栅栏,把世界分成两个牢房。不过是我这边的小一点,你那边的大一点罢了。至于哪个牢房更安,那还不得而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