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竹林之争斗生死(2 / 2)

刀修亦是如此考虑,虽然作为一个独自在外混迹的修魔之人,小心谨慎早已是融入骨子,但这样的人,一般反倒更为桀骜,白衣修士一行人已被其杀得只剩一人,而这最后一人,如筛糠一般在自己面前颤抖,法器损毁,灵光消散,身上一袭白衣也是红花点点,任其怎么想,也觉得再也没有什么风浪可以改变自己的胜势,心中前些日被偷袭的愤恨,分战果时分配不均却因式微而忍气吞声的不甘,到最后,只因修魔便不得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地行事所积下的怨气,到现在都喷薄成了那狂傲的大笑。“你不该是最后一个人的,我会让你知道爷爷我身为魔修的手段!”便朝着那白衣修士走去。

白衣修士似是没听到刀修的威胁,只是已经变得旁若无人般嘴里念念有词,双眼通红充满血丝,披头散发那狼狈样,红花点点的白衣裳,那里还有半点正道的正直姿态?真叫人好不心惊。那魔修更是心里一凛,不由得稍微停下步伐,随即便为自己的不争气而懊恼。是呀,筑基期修士就算气海自爆,那威力也就能拉同阶修士下水,稍有好宝贝的筑基修士也就大伤,更何况自己早已结丹,虽然尚未稳固修为,那也不是普通筑基修士可比的,更何况他的法器早已被自己损坏,灵力不可反哺自爆。连自爆都无法施展,他还能有什么手段造成威胁?指不定是色厉内荏!不由得更为愤恨,心里更是决定要好好折磨他。

正当魔刀修士走到白衣修士身前几步,正准备焚毁其气海,以绝后患之时,忽觉足下以及身侧痛疼,心中一惊,连忙查看,却是殷殷血迹游走,“这大抵是这贼修的狗血,准是错觉,但是我等已入仙途,哪有平白无故的不祥预感!不行,这人邪门得紧,还是赶紧速战速决!”想罢便大手一挥,插在宝剑尸身上的大刀便是飞来,挥赶着要给白衣修士致命一击。然而忽的坠落地上,这是何故?

只见白衣修士双目充血,披散的头发游蛇般悬起,身上本还带着白色的衣服早已透红,七窍流血,地上更是遍布血液!而这时那刀修四肢早已出现无数孔洞,也是汩汩流血,只是那凄惨模样比起施法的白衣修士,现在是红衣修士,还是略逊一筹,这般场景要是让人看到,那里猜得到哪个才是魔修?

“你!你!你一个正道修士,居然修习这种我们魔道都大不敢碰的血遁之法!”

原来,白衣修士自知逃生无望,早在逃亡之时便悄悄施行遁法,为自己的血液附上咒术,只求能够以一身修为反杀比自己高一个瓶颈的刀修,然而学艺不精,施法太慢,这才被刀修占了先机,而自己唯一的传家宝剑被羞辱般折毁,还面临着被折磨致死的处境,自己的好友们全军覆没,那里让白衣修士还有侥幸之心,只求能与面前魔修同归于尽!兴许杀掉这魔修,自己残存一口生气,路过一个好心的正道修士,自己还能作为普通人活下去,若有什么机缘,甚至还能重返仙途!

刀修那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心知血遁一出,自己已是无望对抗。自己也是才自觉,虽然自己已是结丹期修士,毕竟修为上未稳固,前面又击杀了好几个筑基修士,隐患已是布下,又为了羞辱这个最后的仇人,大肆挥霍灵力,导致现在自己气海亏空,这才被趁了空子,只是现在懊悔亦是无用,只能提起最后气海残存的灵力,然后捡起脚下的大刀,布起全身黑气,只求为自己留下一分生机。他清楚,对面之人施放血遁,若无人帮助,且自己没死的话,血遁必反噬其身,那是他也是必死无疑,自己何不用尽全力保全自身,毕竟高了一个境界,应该也是活面远大于死面!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所处方圆霎时血气与黑气滔天而起,毕竟是两人以命相搏的手段,惨烈之势,不说毁天灭地,至少也应该方圆内惨相环生,然而,更远处的几个大石都是崩裂粉碎,而离他们更近的竹林却是对他们的动静彷若不闻,别说毁坏了,连动摇仿佛都不屑,比起那几块粉碎的巨石,这片竹林就像巍峨的高山,不为所动。

不知过去了几时,走石与飞沙都已沉落,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两人的身体狼狈地躺在了相距甚远的地方。白衣修士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已然被血遁折磨得不成了人样,看上去只剩下吊着的一口气。那刀修也没好到哪儿去,追杀剑修的怡然自得的气势早已不复存在,大刀倒是不凡,看上去甚至只是裂开了一些缝隙,只是掉落的地方却不怎么好——穿透着他主人的右腿,汩汩流出的鲜血却让刀修感觉不到疼痛,此时他正被来自透支的气海的疼痛,以及断裂的右臂折磨得嗷嗷直叫,不过比起那白衣修士,显然他的活面更大。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气海透支,两肢残疾,他现在甚至连打开自己储物袋的灵力都支付不起,只得看看是先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过去,然后死在走兽嘴里或者直接再也醒转不过来,还是老天开眼,让他灵力回过来,吃下储物袋最后的凝血丹。

正在白衣修士咳咳吐血,奄奄一息,以及刀修在疼痛的折磨下,拼命调息之时,“簌簌”声在两人的声响中突兀地传来,两人定睛一看,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正从竹林中走出,两人不禁提起全身最后一口气,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道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