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两道闪电，从双方的掌心飞出，隔空碰撞在了一起。

对于这种雷法的碰撞，阴五雷和阳五雷的对抗看的是谁的术法和炁更强，如果单凭雷法本质看，阴阳五雷的威力并没一太大的差别。

但术法的施行方式，给张灵玉埋下了隐患。

掌心雷本身就是阳五雷的施行方式，讲的就是一个堂堂正正。

张灵玉用阳五雷的掌心雷施行方式，强行驱动阴五雷，让他在对抗中弱了张楚岚一筹。

再说了，从罗夏等人的方向看去，张灵玉站在了左边，自古对波左边输，认清楚场地和视角，也是战斗的重要环节。

“清澈灵动又端庄光明，大开大阖又刚猛无俦，这是阳五雷之相，灵玉这孩子还在纠结阳雷吗？”

田晋中看着场地内的比赛，询问着一旁的老天师张之维。他深居简出，对外界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及时。

张之维说道“这孩子始终迈不过这道坎，在人前施展雷法，从来都只有这一招掌心雷。”

雷法是天师府秘传，也只有一些高功才能被授予半部雷法。想要修习这半部雷法，还都必须是处子完璧之身。

而修炼出来的，便是阳五雷，也称降宫雷。

但天师府高功中的天资卓绝之辈，用这半部阳五雷法，修改成了不必处子便可修炼的阴五雷，也就是水脏雷。

张灵玉因为年轻时的意外和冲动，一不小心了，这让他无法修炼阳五雷，也就成为了他心中的一个难以正视的痛。从那之后，张灵玉也只展现阳五雷的光明之象。

张之维惋惜的说道“不管再怎么向往阳的光明正大，阴就是阴。厚重浑浊，奇诡多变，行将起来入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才是阴五雷！”

只见赛场中，站在左边对波输掉的张灵玉，在对波的烟尘中重新出现。

张灵玉四周的阴五雷凝聚成形，如同史莱姆软泥怪一般，萦绕在他的四周。

从张灵玉的衣袖中掉落出了更多的黑色阴雷，它被张灵玉挥洒到赛场的其他地方。

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阴五雷，逐渐占据了半个赛场，并在朝着对面的张楚岚缓缓蔓延。

张楚岚被蔓延的阴五雷逼到了赛场边缘，从没接触过这样的战斗，张楚岚还在审视。

但张灵玉没有给他时间，这么大范围的阴五雷释放，实际上是张灵玉攻击的前奏。

借助阴五雷遁入其中，张灵玉抽身出现在张楚岚的背后，袖中阴五雷如同扫帚一般，轻挥之下，就摧毁了赛场周围的遮挡。

张楚岚只能运炁使用金光咒，接连闪过了张灵玉的偷袭。

踩在阴五雷之上，虽然有着金光咒的防护，但张楚岚还是感觉到了从脚上传来的虚弱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抽走了力气一般。

‘脚软了？这黑炁能削弱人的力量？’

北境苍潭释放大量的阴雷渐渐覆盖周身一定区域。这些阴雷会贪婪的吸食施法者之外生命的生命力。踏入苍潭的人会感觉浑身无力骨软筋麻。

北境苍潭就算是张灵玉自己的领域，在这其中他能随心所欲的操控阴五雷攻击敌人。

阴雷聚集，张灵玉遁入阴雷之中，水脏雷如同一条条游龙，在赛场中来回穿梭。

“掌心雷！”

张楚岚凝聚阳五雷，朝着来袭的阴五雷攻去。

然而水脏雷的灵活远超阳五雷，转瞬间张楚岚就被水脏雷包裹起来。

张灵玉从水脏雷中脱出，手中汇聚着大片的水脏雷，直接拍向了张楚岚。

阳雷的白色闪电环绕张楚岚，接连在赛场中撤步，张楚岚勉强接下了这一掌。

在最后的一瞬间，张楚岚用阳五雷覆盖全身，用阴阳相克的法子，挡下了张灵玉的这一击。

张楚岚将阳五雷注入脚下，水脏雷逐渐在张楚岚身边褪去。

张灵玉举起了手托在面前，手中的水脏雷像是粘稠的液体慢慢滴落。

“终于发现了，张楚岚。这就是阴雷水脏，浊心消志，吸骨榨髓。能抵消它的，只有你的阳雷降宫！”

张楚岚看着不远处的张灵玉，原本的紧张被他放下了，身上的阳五雷环绕，逐渐的变得纯粹。

张灵玉见到张楚岚的变化，说道“很好，只有在被逼入绝路，才会展现真正的自己！”

“灵玉真人，现在是我自己构思的法子，效果只有五分钟。”

“足够了，我一定在五分钟之内解决你。”

“有劳了。”

张楚岚说完，在阳五雷电光的掩护中，瞬间从原地消失，凭借着人类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到来了张灵玉的身边。

“迅雷！”

变得飞快的张楚岚，用体术来与张灵玉对抗。

虽然已经够快了，但在北境苍潭的范围内，张楚岚每走出一步，都在告诉张灵玉自己的行动轨迹和位置。

虽然阴阳雷法相互抵消，让张楚岚也在削弱着张灵玉的主导地位。但这种手段，依旧不是张灵玉的对手。

张灵玉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赞许，说道“把掌心雷打进自己的经脉，从而提升自己的速度吗？你真的可以了。”

“是嘛，我可不觉得。全功率，迅雷，会员！”

张楚岚全力开启这种冒险的方法，冒险激进直接突破了张灵玉周身环绕的水脏雷，与刚刚的张灵玉一样，一掌打在了对方的身上。

张灵玉被阳雷入侵体内，而张楚岚也被阴雷包裹。

两人都受到了对方的攻击，阴阳相克亦相生，在这其中双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力量。

克服了体内的阳五雷，张灵玉看着突破阴雷封锁的张楚岚，收回了场上的所有水脏雷，说道“这水脏雷呈现的正是肾水下泄的浊精之象，我自幼出家自诩道心坚固，却轻易泄了元阳，不愿面对，甚至还迁怒于伱。当师傅选中你继承天师之时，我厌你。当我确认你有资格继承天师之位时，我妒你。”

张灵玉终于面对自己内心了，他说着自己曾经不敢面对的过往，承认着自己的小心思。

“张楚岚，对不起。”

张灵玉的道歉，在张楚岚这里听的也不是滋味，张楚岚感受过张灵玉的阴雷，那种辉煌大气，跟他的所作所为完全能对的上。相反，反而是张楚岚，一直在算计，算计天师之位，算计甲申之乱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