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的厮杀,特别是弓箭之类的,如果穿了护甲,那对人体的杀伤就不大,大都只是受伤而已。如果养好了伤势,便又是一条好汉。
可是,被火器杀伤的,那就基本上交代了。哪怕着甲都没用。
特别是这个虎蹲炮,可以单兵携带,近距离轰击之下,就没什么能挡得住的。
真得是太厉害了!
想着这些,费愚返回蓝玉处,就想问问这些新式火器,也能给地方上的军队一些。
结果他刚到蓝玉处,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到一名蓝玉的亲卫过来禀告,说什么最新消息,就递上了一张纸条。
这一下,费愚就疑惑了。
外面围城,压根没法进出。这个什么最新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他在想着时,却见到蓝玉那张冷酷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丝笑容。
这一刻,费愚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个蓝玉竟然也会笑?
结果没想到,就见蓝玉已经先看向他,也没有平时的冷淡,对他说道「清水明月关已经堵上,大军已经合围,该是收拾的时候了!」
费愚听了,先是大喜,不过随后,他立刻就疑惑了,当即问道「这不可能吧,这消息时从哪里来的?」
都被围着呢,又是说清水明月关已经堵上,又是说大军
合围,就算出得去,这种消息也不可能得到吧?合围,合个啥子围?
蓝玉的心情明显很好,用手斜向上一指,然后回答道「看到没有,那是大驸马发明出来的信号塔,就是那信号塔告诉的消息。」
费愚听了,沿着蓝玉的手指,抬头看去,确实山上是有东西,他老早就知道了。
但是,他不知道山上那东西是干啥的,离得太远,还要用望远镜才能看得清晰,也就没有多在意。
他不知道,信号塔的事情,当然是保密的。只有北平那边的高级将领,其实也就是那天军议的时候,在场的那些将领才知道信号塔可以传讯的事情。当然,驻守蓟镇的信国公汤和也是知道的。
如果不保密的话,信号塔就不能用于战场通讯了。敌人会去破坏,也可能会想方设法去破解。
可如今,信号塔的事情,就连永平城的指挥使都不知道,这用出来的效果,就非常好了。
此时,明白了那信号塔的作用之后,费愚也就立刻明白了蓝玉之前为什么一直不用简单有效的方式来击退的真正用意。
不是要击退,而是要吃掉!
真要能把入关的给围歼了,那绝对是近些年来的大胜了!
一想到,费愚都激动了。
与此同时,他看向蓝玉的时候,眼神有点复杂。
到这时候回过头来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费愚清晰地认识到,他做不到蓝玉那样,能把控战事的节奏,让觉得快攻下城了,只是差一口气,从而牢牢地吸引了持续攻城。
如果换成自己的话,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玩火,把永平城给丢了。
或许,这就是和蓝玉的差距了!………………
这边,气氛明显有些不对。几个头目,一个个都是阴沉着脸,谁也没有说话。
就刚才的攻城,都攻上城头那么多的兵,本来以为稳操胜券,能拿下永平城了,结果没想到,明队竟然藏了那么厉害的火器,以至于攻城战功亏一篑,对士气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最终,是久通先开口说道「这些天连续攻城,死伤不少。如今明军又有那么厉害的火器,想要拿下永平城的可能性,几乎不可能。要不,还是撤了吧,或者去打滦州?」
别里哥却沉默不语,并没有马上接他这个话,而是过了好一会之后,才缓缓地问道「明军这个守城的火器那么厉害,为何不一开始就拿出来用,反而这么多天之后,快被我们攻下来的时候,才拿出来用呢?」
久通一听,确实好像是个问题,为什么呢?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别里哥自己回答道「要么守城的明军怕一拿出那等厉害的火器,我们会不攻城,转去其他地方,这不是他们想要的;要么就是这厉害的火器不多,因此只能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听到这话,久通一拍手,当即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明国援军要想知道我们主力在攻打永平,赶来救援的话,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再说了,就连离北平更近那边的滦州都还没发现明军的踪迹,可以肯定,那守城的火器不多,必须用在关键的时候,才能坚持等着明国援军赶来!」
别里哥听了,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换句话说,这已经到了城里守军吃紧的时候,只要我们再坚持几天,说不定就能打下来了。」
计议已定,军队便开始继续进攻。
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正在攻打永平呢,朵儿不花的信使便到了。
「什么,明国那支军队已经堵住了清水明月关,蓟镇方向发现两万左右的明军?」
别里哥和久通都还没有反应呢,就见南边
又快马疾驰而来。
「报,南边发现明军主力,至少五万人马,只是分出五千人马去支援滦州,其余人马正往永平扑来。」
别里哥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明军如何知道我军主力正在攻打永平的?这不可能!」
「是啊,我们除了滦州之外,还有两处疑兵,明军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们主力在哪?」
「……」
永平城头,蓝玉一直用望远镜在观察敌阵,重点当然是帅旗底下。
他看到有快马飞驰,就更是注意了。隐隐约约地,他看到了的几个头目似乎惊慌失措的样子,便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
于是,他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把三门红夷大炮推上前去,瞄准帅旗那边,连续开炮三次。另外,骑军于城门下集合。」
边上的费愚看到他要出战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劝道「既然大军已经合围了,将军何必冒险?」
蓝玉听了,露出一丝轻蔑表情,也不理他,大步下了箭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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