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就散了。
徐昆没有出城,直接奔去了城南的大宅。
进门,他就高声喊道。
“舅舅,出大事了。”
一位中年文士端着茶碗,正是昨晚同乡绅们饮酒的易先生。
“何事惊慌,有话慢慢说。”
易先生示意外甥坐下,一边给外甥倒茶,一边问道。
“可是新县令,给你们下马威了。”
徐昆一口喝下茶水,应道。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
易先生挑眉,“仔细说说。”
徐昆就把妻子传信说了,又说了当初解毒救命之事。
易先生也是意外,“这真是料想不到!”
徐昆点头,很是感慨。
“当初,若不是恩人搭救,我怕是死也不知道是遭了毒手。
又哪有如今好日子!
恩人没有留下姓名,不肯要我们夫妻回报。
甚至在走后,还要托付旁人给我留下补身体的好东西。
如此大恩,若是不能回报,我徐昆还有何脸面做人!”
“好,好,”易先生见外甥激动,赶紧伸手往下按一按,安抚道。
“舅舅知道你的意思,你娘过世的早,我只当你爹待您娘情深,待你也是如珠如宝,不会有事。
没想到,差点儿让你遭了毒手。
我就是如今也常常后悔自责,如今遇到救你性命的恩人,自然也当尽力,与你一同回报。”
“多谢舅舅!”
想起方才,徐昆又激动的带了三分崇拜说起来。
“舅舅,您不知道,方大人不是先前的郭大人可比,真是有真才实学。
方才,他问政我们十几人,对于政事极精通,我们都是招架不住,也根本不敢糊弄。
桥安县,有这样的县令,说不定真是运气到了。”
“当真?”
易先生三分好奇,七分不相信。
他也是个傲气之人,也有秀才功名,这么多年蜗居桥安县祖地,做个富家翁。
多半也有些怀才不遇的哀怒。
先前的县令郭大人曾上门请他做师爷,他都不曾答应。
“改日有机会,我陪你一同去见见这位方大人。”
徐昆太清楚舅舅的脾气了,开口就要说话。
易先生却是摆手,“你不用担心,无论方大人如何,我们是一定要报恩的。
但报恩也分很多种法子,你想要押上徐家和易家,总要谨慎一些。”
徐坤只能点头,“舅舅,那我出城了。”
“去吧,王氏怀了身孕,你多照看些。
你爹也盼着呢,若是得了男丁,也是告慰你娘在天之灵。”
“是,舅舅。”
徐昆出了易家大门,忍了又忍,才压下重新去县衙拜访的心思,上车回了城外。
王氏也是等得心急,见了夫君回来。
夫妻俩立刻撵了所有人,一个说起见到恩人的始末,一个说起县令大人大展神威。
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欢喜的一直笑个不停。
待得说起恩人要请太医给王氏诊脉,徐昆跪地,对着县衙方向磕了三个头。
倒不是他夸张,真是只有从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人,才能明白这份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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