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一边哭,一边跑。不知不觉跑到了护城河旁。
她坐在河岸边哭得可怜,想到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嫁给“心爱之人”就觉得万念俱灰。
她探出头去,用河水照了照自己。只见水面上显出一个发钗凌乱,双眼通红的女子。
她本就生得普通,除了肤色白净一些其他也没什么长处。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这辈子好似没什么指望了。
翠竹站起来,“噗通”一声就跳进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口鼻。
那一刻,死亡的恐惧袭来,她才发觉自己对生的渴望。但是来不及了,她挣扎着,将手伸出水面。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将她从河里拉了上来。
那是一个年轻人,脸上还蒙了块布,似乎不想让人见到真面目似的。
年轻人将她拉上岸,说了句:“好死不如赖活着。”随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属下跟着她,见她去了苗府。她跟苗仕年说想要跟着他,被苗仕年拒绝后,投了河。”
侍卫正向秦越报告翠竹的情况,“我将她从河里拉上来之后,就回来了。”
秦越点点头,“你继续盯着苗仕年。”
据阮娇娇说,翠竹之前没怎么见过苗仕年,不可能在短期内爱上他,苗仕年也没有坏她清白。明明翠竹有大好的日子可过,正常情况下就更不可能为他寻死觅活了。看来那药对人的神志真的有影响。
秦越又找来临云,询问故竹的情况:“她可有具体交代,这药是谁给的?”
“她说是在苗府当差的一个丫鬟,是她早年的小姐妹。”
苗府,秦越听到这个词,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苗仕年去年有一段时间不在京城,你替我去查一查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接触了哪些人。”
“是!”临云面上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
“还有什么事?”
“桂嬷嬷昨夜似乎知道了故竹的事,她到地牢门口请求我们放她进去看故竹。”
秦越顿了顿。
临云忙说:“没您的命令,我们不敢让她进去。”
一个从小将他带大的奶娘,像是亲人般的存在,最终秦越道:“放她进去吧。”
*
故竹知道自己这次或许是活不久了。王府规矩重,给主子下药那是死罪,更何况秦越这样暴躁的性子,没有当场赐死她就不错了。
但是她不知道那些侍卫为什么反复问她有没有给秦越衣料熏香中下药。
这药是她最近才得来的,若是她早就弄到这种药,还会等到今日?不早就让王爷爱上她了,还有阮娇娇什么事。
故竹一直没承认,她是犯了错,但不想被冤枉。那些侍卫用刑的时候也算手下留情。只上了鞭刑,但光这一样已经够她受的了。
朦胧中,故竹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喂东西。她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沾了。
她听到一阵絮絮叨叨的念叨,是个女人的声音。
故竹费力的张开眼,眼前是桂嬷嬷那张严肃,但又忧心忡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