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逐渐变得稀薄,现出当中的道路,车子又开始可以前进了。从下高速开始,这里的路况可以说是每况愈下,等到开到乡卫生院门口,则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徐镇阳看了半天,硬是没敢往前面继续开。
和尚也在研究这条路,抓了抓头皮:“整条路都碎了,suv虽然轮胎厚,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住这些碎片渣子,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像样的汽修厂。”
雷皓开玩笑似的对青青道:“这里可是卫生院哎,门口的路居然这么破,难道乡里的人都不生病的吗?”
“生病啊,但是乡里都是去找神婆,我们寨子里都是去找阿旺爹,一般只有开死亡证明的时候才会来卫生院。而且这里开车的人也没多少,路也没人修,于是就一年比一年更破了。不过过了这一段的话,后面就都是土路了,倒是好开一些。”
徐镇阳与和尚一起下车查看道路,回到车上都是摇头:“不行,碎石和水泥碎块太多了,轮胎肯定会被扎破,得要把这些碎片全部清理干净才可以。”
雷皓马上摇头:“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可不干,弯不了那么久的腰。虽然你们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这个我真是做不了,非不为也,实不能耳。”
司明明柳眉倒竖,正要大发雌威,她那边的车窗被人敲响了:“听说,这里有糕点可领?”
窗外是一个黑瘦干瘪的女人,脸上皱纹交错,看不出多大年纪。她背着一个娃,怀里还抱着一个娃,正探头探脑地往车里打量。
和尚没好气地挥手:“没了没了,都发完了,下回赶早。“
女人哦了一声,低头自去逗弄怀中的小娃,韦青青却惊喜地叫起来:“红红姐,是你吗?红红姐?”
女人这才注意到前排,一边拍着小娃一边高兴地道:“啊呀,寨子里的金凤凰,我们的大学生回来了。”
韦青青脸上一红,好在她的脸早已涂黑,也基本看不出来异样。她飞快地跳下车来,拉着女人又笑又跳,忽又惊道:“红红姐,你怎么又生了?第四个了吧?”
红红姐也是脸上一红:“是老五了,一年前你上学去的时候生的老四,在背上,抱着的这个是上个月生的老五。”
雷皓与和尚面面相觑,一年一个哇,这效率,这命中率,简直是人族开挂暴兵的节奏嘛。车外两姐妹站在一起叽叽喳喳,一般的装束打扮,一般的黑瘦衰老,如果不是有两娃作为参照物,几乎要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了。
雷皓朝和尚努努嘴,看见没,再漂亮的小姑娘,嫁了人,生了娃,被家庭琐事一烦,都会变成嫫母夜叉的。
和尚也朝司明明努努嘴,看见没,雷嫂在这呢。雷嫂嫁了你还那么明艳动人,你敢说她是嫫母夜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