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把桌上一贯贯的钱搂入怀中,蠢笑着扫视众人。
“要不,咱来点大的吧?”
“来多大?”李若涟问道。
“来银角子,你们敢吗?”
“吾还以为你要来多大,吾们那里如果要来银的,就是三两的银锭,你敢不敢?”
赵四舔了一下嘴角。
这竹叶戏可不比其他博戏,如果按银锭计算,万一手上的大牌没机会打出去,一回合就能输出去三五百两。
赵四虽然这几年借着王府威风,颇是搜刮了不少银钱,但他并不是个傻子。眼下这三人都是外地来的客商,万一合起伙来坑自己怎么办?
“不来银锭,就来五分的银角子。”
李若涟隐秘的看了一眼崇祯,又装作不耐烦道,“好好好,就依你。没想到你们这一点都不大气,畏畏缩缩的。”
众人又来了十多局,这下大家也不再留手,否则赵四必然能看出端倪。
但是坐在赵四上风位置的李若涟,却连续喂了他不少牌,让本来失去牌权的他又有机会打出小牌。
这导致李若涟面前的银子大量减少,而赵四面前的银子堆成了小山。
“喂,你赢了这么多钱,就算来大一点的也不会亏啊,怎么说?”
赵四眯缝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眼前这些人,确实牌技不咋地,特别是上家这个,又菜又爱玩大的,简直就是白给。
“行!”赵四点头。
李若涟拍了拍手,身后立刻就有人搬来了一箱银锭,将他身前的桌子重新堆满,刺激得赵四眼里贪财的光愈发闪烁。
连续玩了几局,李若涟有意识的控制着节奏,让赵四有亏有赚,赚多亏少。
这时,崇祯挠了挠头,李若涟心知,是皇上让自己收线了。
一夜过去,赵四面前的银子已经流水般输了出去,全身燥热,脱得只剩一件小衫。
双眼赤红道,“你们还有银子吗?再赊我一点,我要赢回来!”
“还要借钱?”李若涟望着他,面色有些不善。“你都欠了吾五万两了!”
有这么多吗?赵四有些失神。突然回过神来,怒吼道,“你们敢给我下套,我可是福王府里的?”
“什么王府里的?吾们还是来这里卖私盐的呢!”李若涟恶狠狠的扯住他的小衫,就把他的头往桌子角上撞。
赵四从未被这么强硬对待过,哭喊道,“你们想要什么?只要别让我亏欠了王爷,我都给你们!”
“哼,还挺讲义气。”李若涟放开了赵四,“这样吧,吾们这几天还在这里打牌。你要是能找几个豪客,我们就把你欠吾们的帐一笔勾销。不然的话,吾们也能找到你的家。”
“你们要找,什么样的豪客?”
“当然不是你这样小气巴拉的。”李若涟又不禁看了眼崇祯,“要找不把银子当银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