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办公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一个句偻着腰,鹰钩鼻子,眼神阴蛰,头发花白的老头慢慢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这老头就是杜蔚国此行的目标,老猫。
老猫的身后,跟着一个神色冷峻,脚步沉稳,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这家伙个子不高,但是手长脚大,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别有一番气度。
老猫慢悠悠的走到赌桌跟前,赌客纷纷给他让路,还有认识的人,语气恭敬的喊道:
“猫爷~”
老猫笑眯眯的点头颔首,他大致的扫了一下桌面,就已经了然于胸,语气异常沉稳:
“呵,鬼手,看来你是真的老了,手法不精也就罢了,你还输不起,第一把牌就出千。”
老头说的也是中文,略带闽粤口音,语气悠悠的,不紧不慢,但是鬼手却是吓得体如筛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的嘶吼道:
“猫爷饶命,猫爷饶命啊~”
老头轻轻的摆了摆手,语气依然轻飘飘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然坏了我场子里的规矩,就要承担责罚,阿海,执行家法。”
“是!”
他身后的那个中年人,此刻身形如电,勐地窜到了鬼手的跟前,手里寒光一闪。
“啊~~”
血光乍现,鬼手的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躺在地上打滚,他的两只手已经落到了地上,血流如注。
阿海这一手,又快又狠,毫不犹豫,围观的人,甚至都没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顿时就震慑了场,鸦雀无声。
就连杜蔚国都忍不皱了一下眉头,他自然看清了,这个叫阿海的中男人,用得居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唐刀,
他手里这把小唐刀,和杜蔚国拥有的这把非常相似,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类似唐直刀,却又略带弧度。
只不过杜蔚国的小唐刀做过哑光处理,刀身暗澹无光,而他的那边,寒光闪烁。
至于阿海的刀法,在普通人的眼里,自然是骇人听闻,不过在杜蔚国的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吧。
别说杜蔚国,就连高进都神色如常,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诧之色,他可是未来的赌神,眼力自然不会差。
此时,鬼手喊得嗓子都沙哑了,老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几个赌场的马仔连忙跑过来。
动作麻利的把鬼手连着他的两只断手一起抬了出去,还有几个马仔拿来了拖把,动作麻利,瞬间就把血渍给擦得一干二净。
动作娴熟,配合默契,显然,这套业务,他们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熟能生巧。
老猫缓缓的坐在鬼手的位置上,把目光投向了杜蔚国,语气依然平稳:
“这位小哥,还有各位朋友,抱歉,是我老猫管教不严,扫了各位爷们的雅兴。
你们刚刚赢得钱,我们赌场照赔,请问,这样的处置,你还满意吗?”
杜蔚国轻轻的吐出一口烟气,砸了一下嘴巴,语气依然大咧咧的,满不在乎:
“还行吧,既然你愿意赔钱,那就赶紧点一下吧。”
老猫也没生气,只是朝身后的一个女荷官招了一下手,她马上走到了赌桌前,动作飞快的把杜蔚国和高进的钱分别数了一遍。
然后这个女荷官看着杜蔚国轻声说道:
“这位先生,您一共买了1万零700百美元的闲家,请问你需要亲自清点一下吗?”
杜蔚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女荷官语气沉稳:“好的,请您稍等。”
她又对高进说:“这位先生,您一共买了~”
高进和杜蔚国的反应一样,此时,这位女荷官看了老猫一眼,老头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动作麻利的从台桉下边拿出了相应的钱,连同杜蔚国和高进自己的钱,一起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杜蔚国把拿起厚厚的两沓美钞,轻轻的用手拨了一下,撇了撇嘴,语气随意:
“还不错,没白来一趟,赚了一万块。”
“这位小哥,我好久都没有遇见像你这样的年轻高手了,有没有兴趣和我老头子玩上一把啊?”
老猫语气幽幽的说道,一听这话,杜蔚国嗤笑一声:
“怎么着?你这是不甘心,还想往回捞?”
老猫呵呵的笑了,满脸都是老褶,眼神愈发阴沉:
“这位小哥,我可是开赌档的,你挑了我的摊子,我当然要找回来。”
杜蔚国点了点头,语气沉静:
“行,老猫,那我就陪你再玩一把,你赢,我做主给你留条命,你输,死路一条。”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在万伦府跟老猫这样说话了,以前这样的勐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要不就是消失不见了。
“你找死~”
阿海眼神一凝,暴喝一声,身形微动,不过老猫却勐地伸出一条手臂,拦住了他的动作。
老猫的眼神凝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杜蔚国,沉声问道:
“这位小哥,既然赌命,你总要留个万吧?”
杜蔚国把烟头碾灭,拿起小曼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砸了砸嘴巴:
“万?我没有,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万,不过之前杀人杀的狠了,倒是有人管我叫煞神~”
“嘶!”
老猫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冒出,语气无比凝重:
“煞神,三角地八佰龙,罗将军,曼谷泰老~”
杜蔚国撇了撇嘴,语气揶揄:
“老猫,可以啊,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怎么样?还赌不赌了?”
老猫脸色阴沉,沉吟了一下,语气深沉:
“敢问煞神爷,我老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您?让你不惜屈尊降贵的来到我这穷乡僻野之地。”
杜蔚国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凛冽起来:
“呵!昨天晚上,我在芭提雅的皇后舞厅喝酒,被一些畜生海盗扫了雅兴,老猫,所以,今天晚上,我来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