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听见那门后的房间里有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惊慌凌乱的脚步声。
走到房门近处,他一脚踹在门上,房门嘭一声巨响,宛如被狂奔的野牛撞中,一下就被踹开。
房门大开的那一瞬,房间内惊慌后退的贺宝胜一惊,条件反射地对着门口连连扣动扳机。
一颗颗子弹伴随着砰砰砰的响声,射向门口。
李仲武在房门被踹开的那一刹那,心中就骤然生出警觉,身影连忙往右边一闪,躲到门外的墙壁后面。
等一连串的枪声停歇,听见房间里传来换弹匣的声音,他这才身影一闪,冲进房间内,正在换弹匣的贺宝胜大惊,霍然抬起满脸大汗的胖脸望来,却见一道寒光疾速飞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甚至他都还没看清那寒光是什么,就突感腹部猛然一痛。
他身子一震。
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吃力地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腹部,看见一柄狭长长刀半截刀身都已扎进自己的肚腹中。
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往他走来。
贺宝胜痛得手中的枪掉落在地,双手下意识紧紧抱着肚子,痛得浑身直颤,死咬着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但他确实疼得受不了,又踉跄后退几步,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勉强抬起脸,他看见戴着猴脸面具的凶手走到自己面前。
戴着面具的李仲武俯视着瘫坐在木地板上的贺宝胜,微微歪头盯着贺宝胜的脸看了几秒,确定这人就是白莲电影公司的老板贺宝胜,李仲武这才伸手握住刀柄,冷眼与脸色煞白的贺宝胜对视着。
“钱在哪儿?”
贺宝胜疼得嘴唇已经在哆嗦,双手早就被伤口里涌出的鲜血染红,闻言,他哆嗦着嘴唇问:“什、什么钱?”
李仲武冷眼盯着他,突然微微一拧手中的刀柄,扎在贺宝胜腹中的刀身立时微微转动。
“啊!!!”
贺宝胜终于咬不住牙关,痛得大声惨叫。
李仲武:“你的钱,藏在哪儿?”
也许是觉得自己腹部中刀,还有抢救的希望,也许是不想再尝一遍被刀搅肚腹的滋味,贺宝胜努力止住惨叫,勉强抬起颤抖不止的右手,指向床头上方的相框,断断续续地说:“那、在那儿……饶、饶我一命,求、求你了,钱、我所有的钱,都、都给你……”
……
十几分钟后,李仲武独自离去。
一身黑色劲装的他,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一个多小时后,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几辆车赶到这座庄园大门外,车还没停稳,车门就纷纷被打开,一个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巡捕身手矫健地跳下车,脚步匆匆就往庄园大门冲去。
紧跟着,又有一辆辆大小不一的汽车疾驰到这里。
一个个记者拿着话筒、或扛着摄像机,匆匆从车上跳下,也快步冲进这庄园大门。
其中,就有天府电视台的金牌记者蔡玉。
她带着自己的摄像师,迅速冲进庄园。
贺宝胜可不是无名之辈。
贺宝胜的白莲电影公司,是大炎最出名的几大情涩电影公司之一,贺宝胜的忠义帮,也早就为广大网友所熟知。
贺宝胜这些年利用忠义帮,不断发掘、逼迫一个个美女去拍情涩片的事迹,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不是他身后有人保着,这样的败类,早就被绳之以法,但他却一直活得有滋有味。
而今晚,他被人杀死在家中,用膝盖想也知道只要这条新闻曝出去,绝对能轰动网。
这么大的新闻,她蔡玉又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赶到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