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去拆线的时候,他心里记挂乔钰的腿伤,还特意问了问。
那老大夫怎么说来着?
“从没看过恢复这么快的腿。”
老大夫还一脸惊讶。
可不惊讶么。
自家太子爷可不会委屈了自个儿。
那骨头汤,那补药,每天变了法的给自己调配,他们的压岁钱就是这样挥霍没的。
他敢肯定。
一个月多月前,太子爷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因为好几次夜里,太子爷起身想去厕所,因为天气冷,冷风嗖嗖的,太子爷那可谓健步如飞,就差没甩轻功了。
但反应过来后,又一瘸一拐的。
也不是没劝过。
好几次,他都提醒太子爷,说这腿好了,可以走一走了。
每次太子爷都说疼的厉害,根本不能走。
他没办法,劝的多了,太子爷还哼哼唧唧不想搭理他,说他不懂。
江寅犯愁了。
这蒙着脑袋睡觉无伤大雅,但一瘸一拐可是妨碍走路的。
他想劝,但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过心里一块大石头是落了下来。
“算了,咱们还是去吃肯德基吧,这腿的事情,就不谈了。”
乔钰快速的把裤子撸了下来,还是吃肯德基在她眼里比较重要。
但目前,两个少年刚刚打完一架,身上疼的很,乔钰心里了然,主动表示出去买吃的。
她一走。
这屋子内的气氛又不一样了。
“这屋子里,就一张床?”
江寅打量这屋子。
小小的破破烂烂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文夙脸上挂着伤,虽然狼狈,但却是透着病态娇弱之美,他眼梢一扫,笑了笑。
“只有一张床,太子爷每天跟我睡,一张被子。”
这话就是挑衅!
两个月同睡同寝,江寅在乔家的时候都没有过的。
但江寅是谁。
他每次除了面对文夙在乔钰面前装柔弱不能自辩有点暴躁外,单独跟这小子在一块的时候,那鬼点子可是很多的。
他哦了一声,坐在床上睥睨他一眼。
“那我今晚跟太子爷睡,你睡地下。”
“凭什么!”
文夙小银牙一咬,瞪他。
“太子爷肯定不舍得我睡地下。”少年理所应当:“小时候就是这样的,你不记得了?要我提醒你?”
文夙从小就睡在乔钰床下小塌上,那个时候,江寅每次可都是睡床的。
“这不是在乔家。”文夙凶巴巴反驳。
江寅闻言,像是触动什么,腾的从床上站起来,朝他大吼一声:
“对!就因为不在乔家,太子爷才会跟你一起挨饿受冻,住在这破烂房子里!连个床都要跟人挤!”
“你!”
文夙气的眼睛一红,胸腔堵着气,淤堵的全身都在叫嚣的疼。
江寅深吸一口气,懒得跟他计较。
他透着破烂窗户朝外看了看。
廉价的租房小区,腐朽的铁锈楼道,还有脏乱差的周遭环境。
“太子爷从小就没受过苦,这一次,确实累你照顾,说实话,我心里是不痛快,但咱们要是一直打下去,只会让太子爷更加为难。”
文夙哼了一声,没回话,也算是赞同了。
三人打小的关系。
玩过,闹过,打过,捣蛋过,挨罚过,现在互相锤了一顿,是时候想想以后怎么办了。
“这房子,肯定是要换的,这里太冷了。”
江寅先开口,又问了一句:
“家里还有多少钱?”
文夙站起来,掏出乔钰的小虎头钱袋袋,把钱全部倒了出来。
他没发工资,乔钰上次拿回来的三百多块钱还在,加上剩下的几百块钱也一直没动过。
但真的没多少,换房子肯定是不够。
“不然先买一张床还有被子,过几天我就发工资了。”文夙建议。
“你工资多少?”
“两千。”
“这么少!”
文夙脸一红,骂了一句:
“我没成年,自然没地方要我。”
江寅自豪一笑:“那还是太子爷最厉害。”
太子爷说了,她一个月工资三万。
等摸索着开直播赚钱,到时候估计更多。
小姝根本比不了。
这两小子把家里的琐事一琢磨,便决定了,先把睡的地方给解决!
乔钰买完肯德基回来,听他两个这样决定,一脸不赞同。
“花那钱不如买个空调,反正小姝夜里要去网吧,咱们错开睡不就好了。”
江寅眼睛一亮。
“那晚上我要和太子爷睡。”
“不行!”
乔钰的打算是自个儿一个人睡的,才不和人挤。
江寅:“”
夜深了。
二月的晚风,冰凉彻骨。
邵白混沌醉意的脑子被这凛冽的寒风一吹,瞬间清醒不少。
当然,让他清醒的,还有眼前的人。
“白少。”
周正荣一身得体的正装走了过来,他身后,是属于乔家太子爷的专属座驾,清一色黑,阵仗极大。
“我们家太子爷这数月在贵府多有叨扰,家里人不放心,派我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