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传闻之中,上古仙人,曾斩杀过诡异。当然这个传闻是否为真,太过久远,无从考证。”
“古仙法传承自上古仙人,的确能斩杀诡异。”
“我道门先贤,就用古仙法,镇压诡异无数。”
说起道家的历史,平阳子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诸子百家之中,除了道家,其他百家的传承源头,只能追溯到各家圣人。
而道家的传承,却能追溯到上古仙人。
圣人如何能与上古仙人比?
这也是历朝历代以来,道家门徒,自觉高人一等的原因。
上古仙人能斩杀不死不灭的诡异?
对这,纪天赐不置可否。
但无论是平阳子,还是青姨,都对古仙法非常推崇。
纪天赐自然想要见识一番。
若是能练成,那就更妙。
两人来到藏经阁深处,平阳子打开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中,放着一卷羊皮。
羊皮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云纹,极其神异,颇为不凡。
“殿下,寒山观中,目前保存的古仙法只有森罗万象一门。”
“殿下若是感兴趣,可以尽管拿去。”
纪天赐没有客气,收下羊皮,好奇地问道。
“千脉会盟中,你们道家没有交换古仙法吗?”
平阳子脸上尴尬一笑。
“当时参加会盟的先辈,认为吐纳术若是改良成功,古仙法就是各脉底蕴,不能轻易示人。”
“若是改良失败,古仙法无法修炼,自然也没了价值。”
“因此,千脉会盟中,并没有相互交换古仙法。”
“这样啊!”
纪天赐眼中露出一丝失望。
“孤有些乏了!”
“贫道送……”平阳子话说道一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色微变,语气顿了顿,“贫道让小徒清虚送殿下回去。”
说罢,平阳子招来徒弟清虚,送纪天赐一程。
等纪天赐离开藏经阁后,一名白发飘飘的老者,出现在平阳子身前。
“见过观主师兄!”
这名白发飘飘的老者,便是平阳子的师兄,寒山观的观主——玉阳子。
“师弟,你胆子太大了?”
“私自勾结五皇子,你这是要将寒山观推入深渊啊!”
玉阳子修身养性五十载,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生气了。
但平阳子今日所作所为,却让大动肝火。
面对师兄的呵斥,平阳子不觉自己理亏。
“师兄别怒,师弟我也是为了寒山观好。”
“参与夺嫡之争,就是对寒山观好?”玉阳子恼怒地问道。
平阳子语气不急不缓,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师兄,五皇子夺位形势一片大好。而且,师兄你也看到了,五皇子对我们道家颇有好感。”
“为何不能借助五皇子以及吴国之力,中兴我们道家?”
玉阳子连连摇头。
“只要没有登基,一切皆有变数!”
“二十年前,明彦太子朝阳是形势一片大好,最后还不是孝元帝翻盘了?”
“连带着早早下注的儒家,也损失惨重。”
“我们寒山观家小业小,比不得他们儒家。”
“万一五皇子失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师兄,那你说,我们寒山观改怎么办?”
“难道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看着寒山观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平阳子气得脸色涨红。
玉阳子双手合十,神情蓦然。
“无量天尊!”
“师弟,为今之计,吾等只能小心行事,保存元气,静待天命之子出世。”
“唯有先天道体,才能中兴我道家。”
听到师兄又是这一番老掉牙的说法,无名怒火,在平阳子的心头熊熊燃烧。
他就想不明白,为何师兄不愿意脚踏实地地苦干,反而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先天道体。
“师兄,你糊涂啊!”
“两千年了!”
“自徐福前往海外之后,已经两千年了!”
“有过先天道体吗?”
“没有!”
“整整两千年都没有出一个先天道体,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看,先天道体就是一个骗局!”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先天道体!”
“先天道体,不过是徐福当年蒙骗始皇的一个借口罢了!”
“枉师兄你还把先天道体当成希望!”
“如今寒山观,下一代还有继承人,那下下一代呢?再下下下一代呢?”
“如今的寒山观,以及整个道家,已经是冢中枯骨,哪里还有什么元气?”
“此时不争,我们连争的力气都没了!”
“师兄!”
平阳子惊呼是咆哮一般,吼了出来,脸色狰狞,脖子上青筋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