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敢随意殴打金州镇将士,周文郁饶你,军法不饶你。”
杨承应怒目圆睁,“吴三桂,这种行为,依照法令该如何执行?”
“杖责二十!”吴三桂立刻答道。
“啊!”周达一听就知道坏了,二十军棍下去,还有人样。
当即跪在杨承应的面前,恳求他宽恕。
杨承应冷着脸:“军法无情,谁也不能避免!”
正要传人带下去执行。
万弘祚来了。
他也是闻讯赶来,知道一些大概。
看到杨承应要收拾周达,万弘祚赶紧叫慢!
“杨承应,周达乃是瑞安大长公主府上的贴心奴才,就算是犯了错,也该大长公主处置,轮不到你发威。”
万弘祚当街指着杨承应,怒吼道。
他也失去了耐心,觉得杨承应这个人太不是个东西,得寸进尺。
杨承应冷眼瞧着他:“万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金州镇定下的规矩,就该金州镇执行。等执行完了,再看大长公主如何执行。”
“岂有此理,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你别太过分了。”
“主人纵容狗在外面拉屎放屁,那就别怪有人替他收拾。”
“你!杨承应,你要敢打他,我就上奏朝廷,告你一个藐视朝廷。”
“请便。”杨承应轻描淡写的接下。
随后,他下令将周达交付军中执掌刑法的判官,打二十军棍。待伤愈后,即刻逐出金州镇。
又命人将周文郁带下去好生养伤。
万弘祚气炸了:“行,你行!别怪我上书朝廷,参你!”
说罢,他怒气冲冲的走了。
回到馆驿,他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里面列出杨承应“斑斑劣迹”,恳求瑞安大长公主做主。
写完,即交给心腹下人,送到京中。
此时杨承应已经回府,也是气得不轻。
他感觉和这些达官显贵有代沟,而且深渊级别的。
越想越气,提起笔来,干脆写一份奏本,恳求皇帝免了这桩赐婚。
刚写到一半,范文程来了。
“大帅。”范文程抱拳问道,“您在写什么?”
“写请罪书,另外请求皇帝免了这桩婚事。”杨承应低头再写。
范文程连忙上前:“此事,还请大帅三思啊。陛下赐婚乃是一片美意,大帅如果辜负了这片美意,会让多少人认为大帅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我没那野心。只是他们的做法让我非常不满,敢当街打我的人,真是岂有此理!”
“周达已经受到惩罚,二十军棍下去半条命都没了,已经够可以。
属下觉得,因为这件事再横生枝节,已无必要。”
“万大人已经写信,估计没一句好话,你叫我怎么办?”
“大帅,只能写请罪书,不能写不要赐婚的话。至于其他的,再见招拆招。”
范文程的话,令杨承应的怒气稍微平复。
刚才是被气糊涂了。
别说周文郁是麾下大将,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也不该无缘无故被打一顿。
“范先生,是我太冲动了。”
杨承应收起书信撕掉,“你回去后,在衙门贴上告示,说明情况,别让百姓传的沸沸扬扬。
倘若让百姓以为只要打了士兵就要挨打,会滋长百姓的惧怕和士兵的骄纵。”
“大帅明察秋毫,属下下去就命人四处张贴。”范文程道。
“来,你替我写一份请罪书。”
杨承应让出位置。
论文采,金州镇第一,非范文程莫属。
范文程不推辞,当即坐下,提笔书写。
洋洋洒洒上千字,顷刻间完成。
杨承应看了一遍,便令人送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