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唐郁的状况确定稳定下来,顾绒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另外大拇指也已经面目全非。
唐劲看着她被自己抠得一塌糊涂的手指无语凝噎半晌,最后只能一声叹息,倒是魏医生没那么小心,站在医生的角度严肃着脸把顾绒好好的骂了一顿。
“唐郁不顾一切都要确定你的安全,你却一点都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吗?还是因为没有痛觉你就觉得自己能随便造了?”
“幸亏唐郁这会儿还睡着,不然看到你这手他只怕又要发作一次。”
面对捏着唐郁小命的主治医生,就算是顾绒也不得不乖乖低头挨训,还要把魏大医生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着,再好好反省一番。
等她的手打好石膏,脚踝也包起来,脸上手上的小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时间已经快走到八点了。
拒绝了护士的搀扶,顾绒撑着墙面走进了唐郁的病房,她一跳一跳的来到床边,坐在椅子上,牵着唐郁的手趴下了。
新被子上有微弱的消毒剂味道,把唐郁本身爱用的男香盖去了一些,顾绒趴在被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才重新嗅到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气——依旧清清淡淡,是初雪后松林的味道。
这气息仿佛某种神奇的镇定剂,从鼻端一直蔓延进四肢百骸,让顾绒这些天来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意识仿佛渐渐沉入海底,她闭上眼睛,趴在唐郁床边睡着了。
窗外晨光正好,茶山上的绿叶簌簌闪烁,光芒如繁星,风一吹便哗哗作响,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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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醒来的时候唐郁还没醒。
魏医生解释说这是正常的,因为昨晚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本就给心脏造成了负担,再加上心情起伏过大造成彻底发作,睡个一到两天都是有可能的。
顾绒听着这话,试了试唐郁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她终于放下心来,按着自己的脖子扭了两下,拿过一旁医护人员准备的拐杖,准备去外面走一走,顺便给迟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谁知她刚拄着拐杖要往外走,便被走进来的唐劲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