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袁珊珊独特的嗓音在花草绿植搭建的林间荡漾着:“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咱们都大二了,一年就这么过去啦。”
“”
“只是比较遗憾的是,徐老师并没有意识到这将会形成一种可怕的习惯,习惯你的存在。”
徐容紧绷的神经渐渐舒缓,甚至想起了小张同学不理自己的那段时间,似乎自己的生活和在那之前也没什么不同,往常他跟小张同学一起上课、吃饭、看电影,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小张同学“叭叭叭”个不停,他很少主动谈论某些话题,而只是简短的附和,因为他主动提及的话题,小张同学往往立刻一言不发。
她很想就那个话题发表意见或者建议,但嘴巴张开几次之后,最终又默默地闭上,如同一个绝望的文盲一般。
而没了小张同学在身边跟着,照理他应当感到轻松,因为她平时谈论的那些琐事,诸如袁珊珊又偷偷用她的洗衣液、焦竣艳又被一个女生表白或者门口某家新开的饭店做饭放齁咸齁咸之类的话题他实在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但实际情况正好完全相反,没了小张同学的存在,无论做什么,他都老觉得少了点什么,哪怕坐在自习室里,也总是忍不住扭头看看一侧空着的座位,在往常,小张同学一般会以单手托腮的姿势玩手机,并且以五分钟为间隔换手,如此循环往复。
他喜欢独处,就像现在假如小张同学要是有事儿回鞍山,他会满脸不舍的以至少80迈的速度把她送到机场,然后好好渡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尽管同样是小张同学不在,但本质上是不同的,因为他很清楚,唠叨只会迟到,从不会缺席。
当然,如果愉悦因为难以自制而暴露乃至于引起怀疑,措辞难免要稍作修改。
分别的只是为了更深刻的体悟小别胜新婚的喜悦。
“徐老师记得最深刻的一次,是先前咱们一块去大餐,当时你给徐老师剥了一盘虾,说来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那是第一次有女性给徐老师剥虾,而且剥了整整一盘。”
听到袁珊珊念出的这句,靳芳芳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一直以来困扰她的疑惑也随之解开,她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徐容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并且感情细腻的普通人。
“小金鱼徐老师就不还你了,当初徐老师答应过你,等徐老师脸大了,带你去拍戏呢,你也答应过徐老师,等徐老师脸大了,跟着徐老师去拍戏呢,答应人的话不去做可不是个好习惯。
虽然满心愧疚,但是徐老师还是要批评批评小张同学,我听珊珊说,你最近都没怎么吃饭,这可不行,难道连吃饭还要徐老师监督吗?
另外,小张同学还有一个习惯不大好,没课的时候,不要老在宿舍窝着,早上起不来,可以晚上到操场上跑跑步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剧组的生活很艰苦,如果身体不好,是做不了一个好演员的,因为在剧组,你吃了这顿,下顿是根本没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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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徐老师应当已经出发了,这次离开的时间会久一些,大概要四五个月,可能中间会回来参加考试,也可能回不来,到时候看情况吧。
注意照顾好自己,等徐老师回来。”
体育场陷入某种异常的宁静,而因为雪的阻隔,整个体育场似乎与世隔绝。
袁珊珊愣了下,又拿起了信纸放在眼前,宾客的反应给她一种自己还没念完的错觉。
而已经看过情书的汪函不疾不徐化解了她的尴尬:“此时此刻,我们都已经看到,徐老师回来了,脚踏七彩祥云,来迎娶他的小张同学。”
“哗哗哗。”沸腾的掌声在林间响起。
与全场掌声同时喧嚣的,还有骤然随风飞舞的漫天雪花。
汪函看着纷纷扬扬的雪,道:“谢谢袁珊珊带来的特殊的礼物,也感谢到场宾客真挚的祝福。”
“那么此时此刻,我想问问新娘的感受。”汪函说着,走到小张同学身旁,将一只话筒递给了她,“新娘,看得出你今天特别开心,能够和在坐的亲朋好友一起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吗?”
小张同学下意识地接过了,道:“其实,其实,我梦到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就是,没想到实现的这么快。”
她说着,突然侧过身,拿徐容的身子掩着脸。
汪函见状,笑着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首先恭喜新郎和新娘,你们的梦在你们共同的努力下变为现实,我们也给新人一点点时间,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徐行也迅速地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急匆匆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正要抬头递过去,看到嫂子的侧脸之后,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伫立在原地。
因为她发现嫂子并不是在哭,而是笑的太开心了。
“徐老师,快掐我,快,掐我。”
徐容置若罔闻,只是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对于她的要求,他是绝不可能照做的,不然她保准能记一辈子。
他在婚礼上掐了她!
“哈哈,不好好意思,那个有点太开心了,哈哈哈。”
等小张同学尽可能的平复了情绪,转过身,尽管她已经努力控制,但是脸上的笑意已然在嘴角流淌。
一众宾客都懵了,弄了半天,原来没哭啊?
汪函举着话筒到了嘴边,可是半天愣神没憋出一个字来,人家结婚开心有错吗?
没有。
那有打圆场的意义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