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自杀(1 / 2)

靳芳芳今天的态度很有问题,不是针对张琳提出的方案没有任何修改或者意见,而是毫不作为的态度。

这点在刚才的讨论过程中,徐容已经有所察觉,靳芳芳几乎没有参与任何讨论,跟完全不存在一样。

如果换作是张琳,他不会把她留下来单独聊,只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倒不是为自己深夜把她们喊起来而感到愧疚,而是再给一次机会。

他也知道,自己大半夜把她们俩薅起来,二人嘴上虽然没有任何微词,心里肯定有所怨言。

但是到了她们的收入水平,已然不会把工作单纯的当成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来看,而是当成事业来对待,干事业,要是有了明确的上班下班的概念,那还怎么干事业呢?!

小张同学总是说他越来越像黑心资本家,估摸着张琳她们私下里骂的更狠。

实质上,并非她们看的那么简单,他只是身体力行地时刻提醒张琳这些员工一个浅显的道理。

资本的本质是剥削,不要被眼前的小恩小惠迷惑,要坚定不移地朝着共产主义前进。

他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绝对不会为了剥削而剥削,说他黑心资本家的人,只是不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罢了。

等张琳退出后,徐容并语气温和了许多,道:“我听亚芹说,你今年过年不回家过年了?”

他先是唠起了家常,靳芳芳跟着他也有四五年了,十分清楚他看重什么又讨厌什么。

能力不强,可以去做重复性的办公室工作,但是如果态度不端正,能力越强,风险越大。

不过鉴于靳芳芳尚属第一次,相比于生气,他更多的还是诧异。

“不回啦,回去又要催着相亲。”靳芳芳似乎没有聊天的兴致,而因为张琳的离开,她甚至不再掩饰这种情绪。

徐容“哦”了一声,道:“那过年来家里吃饭。”

电话突然陷入了沉默,靳芳芳十分清楚徐容平时的一些小习惯,如果徐容刚才说“那过年来家里吃饭吧。”,她会毫不犹豫地配合着拒绝,因为那表示他只是客气,而非真心实意地邀请她去。

但是她听得出,徐容确实没有客气的成分。

听着靳芳芳的沉默,徐容笑着道:“多添一双筷子的事儿,怎么,跟我还把自己当成外人呀?”

“说了你别介意,虽然你年龄比我大几岁,但这几年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的,就像徐行”

“噗嗤。”靳芳芳极为突兀地笑了,“让我给你拼命挣钱吗?”

“哈哈哈。”

徐容虽然笑着,可是帽子肯定是不能戴的:“你要是这么想可真就误会我了,我能看得上徐行一年挣的那千把万?”

“其实我是为了锻炼她成长,二十来岁的人了,得吃点苦才知道生活不容易。”

徐容顿了顿,苦口婆心地道:“你呢,恰好相反,我是真不忍心看着你出去吃苦,就想着把你留在身边,能照应着你,是,也许确实相比于外边咱挣的少了,可是咱也不用受窝囊气不是?外边人心那么险恶,远的不说,常继红、王菁花,哪一个不是被利用完了一脚踢开?!”

“哈哈哈。”

电话突然传来一阵刻意掩饰的笑声,过了一会儿靳芳芳才道:“哎,我发现你自从进了人艺之后,这种话说的越来越顺溜了。”

“芳芳,你要是”

“你是不是要批评我?”在徐容说话之前,她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靳芳芳在乍然的停顿之后,没有立刻回答徐容的疑惑,徐容把她留下来批评,她倒没有生气,只是有点不太习惯,不太习惯这突然的关心,还有点好奇,好奇他如何做心理建设以解释这种关切。

徐容也笑着,他虽然不了解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可以猜到在几分钟之前,靳芳芳心里肯定对自己抱有成见。

不过从靳芳芳态度的变化来看,她的成见似乎已经开解。

在笑声停下之后,靳芳芳似乎忘了之前的话题,问道:“你不生气吗?”

似乎怕徐容不能理解自己的话,她又补充道:“她们那么骂小张。”

“生气,但是我总不能跟个愤青似的跟她们对喷去吧?”

“呵呵。”靳芳芳极为突兀地笑了,“但是实质上你就是在跟她们对喷。”

“这批粉丝群体对于我在电影市场的发展并没有太大帮助,电影没有票房,说什么都是白瞎。”

“你怕自己变成韩赓?”靳芳芳明白了徐容的担忧,作为最近两年崛起的“大势”,当今娱乐圈的超级顶流,韩赓去年主演的《大武生》结结实实地教训了投资人一把。

据说连设备的租赁费都没挣回来。

就像刘燕名过去预测的,过去的2011年于整个娱乐产业,是影响深远的一年,韩赓的成功,为国内各大经济公司提供了标准模板。

“差不多吧,我一直产生了一种误解,就是总以为我没有这种只会四处招惹是非的粉丝,就像十年以后很多人都会误解,我们这个年代是一个理智追星的年代,却忘了十年前的赵微,五年前的李雨春以及今天的韩赓。”

“可是,这会有很大的影响吗?”

徐容没回答她的疑惑,而是以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芳芳,你这次的表现,我不是很满意。”

他知道靳芳芳有处理事件的能力,但是从处理方案以及刚才电话会议的全程沉默,靳芳芳的态度始终都是消极的。

靳芳芳也是人,有情绪当然很正常,但是怎么会把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呢?

这是不合情理的。

通话乍然陷入了沉默。

而此时,张琳告别了无奈的丈夫和哭闹的孩子,抱着电脑和手机冲出了家门,临出门之前不忘嘱咐道:“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三天我都会住在公司,明天你给我送一床厚被子还有洗漱用品过去哈。”

客厅内,中年男人无奈地咒骂了两句,以前他一直以为徐容是个挺好的老板,直到今天才意识到,他其实跟那些资本家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他又不能不让妻子过去,如果不是妻子骤然暴涨的收入,他们还挤在那栋五十平的小房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