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云歌又看了一眼唐一白,一板一眼的说:“鸾瓶山上,王轲先生并没有死。”
“啥?”
唐一白闻言,吃惊不已,半天才挤出完整一句话:“我明明看着师父死去的,这不可能。”
饶云歌笑了笑,指着张东阳对唐一白说:“我们若是能出去,到时看看他的戎长,也就明白了。”
“或许是同名同姓吧,我家先生,绝对不是那种人。”张东阳说。
饶云歌宛然一笑:“王轲先生自然不是那种人,李淂盛陷害先生而已。”
唐一白和张东阳半信半疑,都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过了片刻,唐一白慢慢愰过神来,就问张东阳,你家先生的长相?
结果还真与自己师父一模一样,唐一白震惊十分。
不过两人震惊之余,也甚是欣喜,如此看来,两人果然师出同门无疑了。
只是唐一白仍然不相信,皇上怎么会陷害他自己的首辅呢?
身为太子者,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是以江山为重?而帝师正是获取江山的重要助力,谁会傻到自毁根基呀!
再说论起来,皇帝也算师父的山上弟子,岂有陷害师尊之理?就算他有这想法,也得打得过师父不是?
以师父的修为,有哪一个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
这完全没有道理嘛。
李淂盛对唐一白,毕竟有着知遇之恩,因此一时之间,唐一白根本不会将李淂盛往坏处想。
而张东阳也特别怀疑,这海贼大当家饶云歌,根本就是妖言惑众!意图挑拨离间君臣关系。
虽然当下可以确定自家先生就是太子首辅王珂,但这里面的隐情,应该不会是饶云歌说的这么简单!
这事要说得清楚,还得见到先生才行,你个海贼,我信你个鬼哟。
不过,二人看着饶云歌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语气坦荡直率,心中多少也有几分迟疑困惑。
当然,眼下想要证实饶云歌是否在骗人,唯一的办法,还是得先出了这崖洞,看过戎长的情况再说。
唐一白看了看张东阳的剑,问他能否借用一下。张东阳爽快地递给他,说两师兄弟的,没啥好客气。
唐一白拿过泰阿剑,运劲在岩壁上用力一划,“哧”岩壁顿时出现深深一道切口。
三人见状大喜,果然是宝剑呐!所谓削铁如泥,不外如此了。
唐一白还想再划岩壁,张东阳马上拦住他,努努嘴,转头看着饶云歌。
“昨日大战,未知双方结果,若是我们王朝大军赢了,自然不必多说。若是你们赢了,出去后你打算如何对付我们?”张东阳问。
饶云歌想了一下,看着唐一白说:“既然你们是王轲先生的弟子,我不会与你们为难,放你们走就是了。只是出去后,如果是你们官军取胜,你们该不会杀我吧?”
唐一白看了张东阳一眼,欲言又止。
张东阳开口说:“若是戎长情况果真如你所说,我便信了你的话,自然也不会加害于你。”
唐一白见饶云歌点点头,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咧嘴对她笑了一下,转身举剑,继续往岩壁上切石头。
后来,唐一白又与张东阳互相配合,一人骑在另一人肩膀上,慢慢攀爬慢慢挖,最终挖到岩洞的最顶端。
只是探头一看悬崖情况,两人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不偏不倚,岩洞口正好处于山崖中间,目测上有三四十丈,下也有三四十丈,并且山崖怪石嶙峋,甚是险峻。
更何况,眼下大家又饿又累,如何才能离开呢?
两人攀回到洞里,与饶云歌说了情况,顿时大家都一筹莫展。
忽然,张东阳眼前一亮,他看到幽泉边上的碎布条,粗略估算了一下,若是解开身上绑着剑鞘的藤蔓,再加上饶云歌身上的两条红绫,或许能结出四五丈长的绳索,自己的身子较轻,应该足够想办法下到崖底。
唐一白和饶云歌两人,听完张东阳的计划,也觉得甚是可行。只要张东阳能顺利出去,自然能找到长绳和帮手来搭救他们。
二话不说,张东阳马上行动。
等他再次爬到岩洞口,饶云歌突然想起一事,就跟张东阳说:“若是我们白浦岛赢了,你可以拿着我两条红绫,去找我娘李秋平,她自然会安排人来搭救。”
张东阳点点头,把结好的布条绕在洞口的树桠上,慢慢往下溜。
一直溜到有落脚的地方,才放开布条,让布条溜下来。一路上,若是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就用绑在布条末端的泰阿剑,挖出一个搭手和落脚处,再慢慢往下腾挪。
花了一个多时辰,张东阳终于顺利下到崖底,顺着山涧游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