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敢不听从春姨娘的吩咐,一是春姨娘威胁她,若她不听话,便将她卖到最下等的勾栏院,二是她的家人是家生子,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春姨娘发卖。
「奴婢……奴婢是听从春姨娘的命令,在摄政王妃和大少爷争执的时候守在不远处,等摄政王妃离开了,再想办法给大少爷下药,以此来栽赃摄政王妃。」
浑身是伤的她,抖个不停:「等做好了这一切,便将老爷他们领过来,彻底坐实摄政王妃害大少爷的事。」
「奴婢发誓,奴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奴婢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求摄政王殿下饶奴婢一命,求摄政王殿下饶奴婢一命。」
这下子,宾客们纷纷疏远春姨娘,用看畜生不如的眼神看她。
「不是妾身做的,不是妾身……啊!老爷不要打妾身,不是妾身做的。」春姨娘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哭哭啼啼的求道。
「毒妇,你个毒妇!」
唐泉愤恨不已,重重的对她拳打脚踢:「唐庆是你的儿子,是你照顾了多年的儿子,你为了一己私利,竟是彻底毁了他,你简直是畜生!」
一旁的郭博和唐柔躲得远远的,皆是怕受到牵连,没一个愿意帮春姨娘。
春姨娘委屈又可怜的说着不是她做的,那模样仿若受尽欺凌:「光凭一个丫鬟的话,老爷便不相信妾身了吗?」
「那便审问春姨娘院里所有的丫鬟,相信定能问出所谓的实话的。」唐滢滢凛声道。
墨辰接过话茬,吩咐暗卫将春姨娘院落所有的丫鬟全带过来严加审问,务必要问出实话来。
「不要!」
春姨娘尖声喊了一句,又惊觉不能如此,蜷缩在地上呐呐道:「这样,这样不太好,不太好,毕竟是在举办宴会。」
瞬间,她有了精神,抱着唐泉的腿苦苦哀求:「老爷,你要打骂妾身,也要等宴会结束再打骂啊,这么多宾客看着的,对你的名声不好。」
十分好面子的唐泉下意识的扫了眼宾客,一脚踢开了她,并整理整理了自己的仪容:「晚点再和你算账。」
好在他还有个庶子,好好培养那庶子就好了,不愁没人继承家业。
「春姨娘,你设计毁了唐庆,栽赃了我,不会以为就这样算了吧?」
唐滢滢走到春姨娘的面前,笑意微凉的睥睨着春姨娘:「你可知,栽赃当朝摄政王妃是何罪?」
春姨娘抖了下,畏惧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一眼,这贱人是越来越可怕了。
当初,真的不应该设计她替嫁的,或者应该在替嫁后弄死她。
「妾身……妾身……摄政王妃,妾身的事,等宴会后再来慢慢查清楚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举办宴会,不要让这么多宾客等着。」
唐滢滢吩咐下人搬了椅子在她身后。
她坐在椅子里,用鞋尖挑起春姨娘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春姨娘,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承认是你害了唐庆来栽赃我了?」
余光看到唐庆那呆傻又愤恨的模样,她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这人之前说着什么会对她好,可在遇到事情时,连查都不查便认定是她做的。
跟墨辰那狗男人一样可恶。
春姨娘屈辱又难堪的扯出一抹虚伪的笑,说着没有的事:「摄政王妃,此事是证据不足。」
唐滢滢对春姨娘的真正目的一清二楚,眼尾高高的挑起:「那行,将此事交给刑部审理,相信刑部会很快出结果的。」
「不过,此案交到了刑部,今日的宴会是无法再进行了。」
春姨娘瞬间权衡好了利益,一字一句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请摄政王妃原谅妾身,是妾身做错了事。」
今日的宴会必须要进行。
等达成了目的,再来慢慢收拾唐滢滢这些人也不迟。
唐滢滢按着她的头重重的磕头:「春姨娘,道歉要有诚意,这是你告诉我的。」
「那些日子,多亏了你的悉心教导啊。」
以往春姨娘欺辱折磨得唐滢滢有多畅快,此刻她便有多屈辱和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她真不该心善留着唐滢滢的命的。
「还有你害死我母亲的账。」
唐滢滢让春姨娘继续磕头:「每一下必须磕得响,还得磕足一百个,来个人数着,少一个便给我多加五个。」
「我来!」
朱氏走了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春姨娘:「你可得好好的磕头,磕不好便一直磕。」
在如今的情形下,春姨娘不敢不磕,还得磕得响。
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嘭」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