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轿子富贵华丽,轿子外边镶着一层银箔,帘子是上好的布料。
云娇不认得那布料的料子,她掀开轿帘往里瞧,除了一个软凳,还有一个小的四方桌子。
桌子上有许多点心,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不过姐姐说过,陌生人的食物不能吃,即使是宁王被遗弃在这里的点心。
点心旁边还有一个茶炉,炉子里烧着炭火,茶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秋日的夜里,温度较低,轿子里温度比外面要高一些,热意上涌,云娇感觉更困了,她手捂着嘴巴打着哈欠,朝软凳走去。
那个软凳不宽,云娇看了看,觉得自己睡在上面多半会滚下来。
于是,她眼珠子一动,将四方桌上的点心和茶炉挪到角落里,然后将四方桌跟软凳合并在一起。
这样起码够宽,不至于摔下来。
她嘿哟嘿哟费力地挪着四方桌,好不容易挪开后,感觉脚下踩着什么硬块。
“咦?什么东西?这么硬,难不成是金砖?”
她嘟囔一声,抬起脚一看,只见刚刚被挪开的四方桌底下,一张纸叠得整整齐齐,还沾了一些灰。
云娇捡起来摊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字,但是她不认识字,看着倒像蚂蚁。
“吃又吃不得,又不是金砖,感觉没什么用!”她随手将那叠纸扔在脚边。
困意袭来,她只刚把一只脚搁上软凳,另一只脚还踮在地上呢,就以这样奇怪的姿势,趴着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云娇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摸自己的脸,她睁开眼看,见小白伸着个脑袋进来,将下巴搁在四方桌上,正用脸靠着云娇的头。
毛茸茸的有些痒!
云娇睡得差不多,一骨碌爬了起来,朝外面看了一眼,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道:“小白,是我姐姐要你来叫我吗?我们是要出发了吗?”
“呜呜呜呜……”
云娇点点头,“那我还可以睡一会了。”
不过,还没等到她继续躺下,轿子外面响起了沈云清的声音:“云娇,我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沈云清掀开轿帘,将小白的脑袋挤到一边,钻进了轿子里。
“这里面还挺暖和的,睡够了吗?睡够了我们该走了,这里不安。”
云娇:“姐姐,我还没睡够呢!”
她见云娇一副迷糊的样子,弯腰抱起云娇,转身时看见云娇脚底的那一叠纸,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呀,在桌底看到的。”
沈云清将云娇放在软凳上,拿起那叠纸摊开借着火光看。
这是一封信。
宁王和白狄的白纪互通的书信,内容大致是二人之前合谋让南宫峤战败,现在白狄那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斥宁王是不是想独吞这个人。
沈云清“切”了一声,还独吞?当南宫峤是物品么,抢来抢去的。
不过当初沈云清只是在宁王府听见二人的谈话,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就这样宁王就想杀人灭口。
现在她重伤了宁王,宁王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
这封书信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写着他跟白狄勾结,陷害南宫峤,将容城拱手让给白狄。
这是一个证据,或许以后去了京城,可以用它保命。
揣着这样的心思,沈云清将信重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软凳上的云娇看见姐姐的动作,好奇问道:“姐姐,这上面写的什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