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葵捂着鼻子,吃痛地转头看向憋笑的车夫。
“啊哈哈啊哈哈,额这,今晚的星星可真大……”车夫连忙回头,尴尬的自顾自说。
沈云飞呼吸一滞,嗫嚅着唇,想要纠正她的话有歧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愣坐在那,半天说不上来话。
掌心里还残留着女子的体温,他耳根微红。
好在天黑无人可见,要不然以眼前人的性格,指不定又要追着问他怎么了。
“噤声!”沈云飞红着耳根子,低声道。
而后握了握拳,扭头不再看她。
叶青葵揉着鼻子,撅起了红润的唇。
不说就不说嘛,怎么还凶人……
………
银月如钩,亥时刚至。
牛车晃晃悠悠,路过小道停在了沈家门口。
李玉华伸头,从自己的窗户看去,就见着牛车停在了沈家门口。
“哟,沈家这是发财了?怎么还用上牛车了?”
她趴在窗户缝边,死命地瞅着牛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见着其中一人走路一瘸一拐,就更加确定是沈家的人。
村里有牛车的,不过就王大山一家。
沈家是村里最穷的,这怎么摇身一变,还坐起了牛车回来了?
李玉树捂着眼睛,坐在桌边,根本不乐意听老姐姐李玉华的念叨。
他的双眼肿如核桃,还不住地往外流着眼泪,稍稍一碰,疼得龇牙咧嘴。
依稀记得,他是要去抓沈家的小娘子。
怎么就突然昏过去不说,醒来的时候,还双眼红肿刺痛的躺在家里。
“姐,你可得帮我。我这眼睛差点就瞎了,要不是村里人发现我,你弟弟可就要死在山底下了!”
李玉树愤愤不平,活了半辈子头一次吃瘪。
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触碰自己的眼睛,只能嘴里骂着娘。
闻言,李玉华关上窗户,没好气地坐到他身边。
自己这个弟弟,这些年可没少干些让她糟心的事。
年轻的时候招猫遛狗的,一直都是爹娘护着。现在爹娘没了,又赖在自己家不走。
出了事就只会在自己这撒泼打滚,一大把年纪了,就是不学好!
李玉华手指一个劲地戳着李玉树的头,骂不绝口,“你说说你,欺负沈老大不在家,对人家儿媳妇动手动脚不成,反被治了一顿衣服还破了这么大的口子,你丢不丢人!”
一听到自己的姐姐说自己丢人,李玉树“腾”地一下站起,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嗷嗷直叫,“我的老姐姐衣服而已,破了就破了!现在是我被人欺负了,你怎么还来说我!要是爹娘知道了,肯定是第一时间心疼我。”
听见李玉树用爹娘说事,李玉华的脸上多少浮现了些许不爽。
“我没说你不好,只是你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李玉华冲着窗外努努嘴,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沈家拉了一牛车的东西,她家还欠着债呢。明天你去找个人………”
李玉树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暗暗冲着姐姐竖了个大拇指。
…………
沈家院子外。
车夫帮忙卸下了一袋袋的粮食,便赶着车离开。
院外的动静不小,玉娘披着外衫扶着门框,眯着眼睛,“小葵,是你们回来了吗?”
叶青葵见玉娘出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提裙快步走到她面前,“娘,我们回来了,还买了好多好多东西,等等我给你送去。”
将所有的东西归纳好,沈云飞便径直去了屋子里休息。
她耸了耸肩,这才抱着剩余的生活用品,来到了玉娘的屋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