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当了三十年管家,早就看出来他家夫人和这位女人不和,他便也不那么“真诚”了,开门见山地问:“你好,女士,请问怎么称呼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没有的话,我要送夫人回家了。”
女人用手捋了捋耳朵边的碎发,碎发里带着好多根白头发,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叫秀华。”
酒店里只剩下了刘管家和养母秀华。她其实叫江秀华,但是村子里的女人只有一个小名,尤其是女人,几乎没有人连名带姓地叫她们,仿佛那两个字的小名就是她们身上一辈子的烙印。
刘管家有礼貌地微笑说:“秀华女士,如果您不需要帮忙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事请打我的电话。”他递给江秀华一张名片,是他本人的。他得先发制人,要不然这个女人要是再找夫人的话,夫人万一再和刚刚在火车站里面的男人遇见了,少爷肯定会不高兴的。
江秀华右手往上衣擦了擦,然后才接过来他的名片,“我不识字,你姓刘吧?小辞嫁给了你老板吧,员工都这么好,老板人一定不差,小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好好好。我没事了,你走吧。”
江暮辞到了楼下,坐在沙发上等刘管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未知号码,江暮辞按了两下关机键,想拒接,但是这个号码又打进来了。
江暮辞接了。电话里是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在哪里?
历寒的电话,他怎么打电话了?
江暮辞说:“我请假了出来办点事,怎么了?”她其实听见了历寒语气带了点不悦,但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会不高兴。也没多想,烦心事太多,堆到一起,那还有心思想别的。
电话里面好像有一秒的停顿,紧接着又像是极忍怒意,凶巴巴地说:“江暮辞,看看手机现在几点了,这个月的奖金要是还想拿到手的话,就赶紧回公司,大家都在等你。”
江暮辞脑子瞬间清醒!完了,她只请了半天的假,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十分了,完了完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咖。一个历寒就不说了,好歹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总不至于当着全公司人的面骂她吃到了吧?至于,周晴总监嘛……
她现在补个假条还来得及吗?
江暮辞跑出酒店,拦了一个出租车,慌慌张张地没看清司机长什么样,甚至脸上戴着一个墨镜和后排坐着一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师傅,去历氏集团。”
“你好,去哪儿?”司机没有什么耐心地问了一句她要去哪,江暮辞还以为司机师傅刚刚没听清,又说出了历氏集团的名字,然后才往前看,才发现司机竟然戴着个口罩,医用口罩。
“师傅您感冒了吗?这么热您不开空调,您还戴着个口罩。”
“啊,口罩啊,我感冒了,害怕传染给你们乘客,所以才戴了个口罩。”
江暮辞点点头,接着问:“那你带个墨镜干嘛呀?开车还能戴墨镜吗?”
江暮辞突然觉得这个出租车司机怪怪的,这又不是啥春游,这是出租车司机啊。她攥紧了手机,看着车窗外越来越陌生的场景,和逐渐低矮的高楼,心中越来越慌,绑架?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停车!”
后排的男人看见江暮辞开始怀疑了,微微站起身子往江暮辞嘴上贴了一个胶带。粘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和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