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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一时肃静,率先开口的却是萧灵渊。
“是儿臣的错。”他面上带了一丝尴尬,“儿臣确实看中了一名女子,点她跳了两曲。”
“儿臣作为皇子,不该如此张扬,还请父皇责罚。但争抢之事是没有的,不过是店家抬价的手段罢了。”
要不是叶沉鱼抬价,他也不至于花上万两银子。
粱帝漠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从他的侧脸游移不定,几息之后逐渐柔和起来:“这等小事,何谈责罚?你还是像你母亲……”
还是像你母亲……
萧灵渊将头埋得更低,墨眸深邃无光。
梁帝话未讲完便收住,竟似要将青楼的事情揭过去了。
禹王一咬牙,他鲜少能抓到萧灵渊的把柄,居然就要如此被放过去了吗?他手指收紧,蓦地想起粱帝心尖上的那件事情,当即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是有一件正经事要讲的。”
梁帝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他年轻的时候倒也勤政,雄心壮志地想要当一代明君,流芳百世。但当皇帝是件累人的事情,起早贪黑处理政事,枯燥又无聊。相比之下,美人、围猎、蹴鞠都要有意思得多。
到了这个年纪,他就更不想管什么政事了,即便是正经事。
禹王俯着身,声音中带着喜意:“父皇之前问过琉璃珠的事情,儿臣便上了心。昨日刚传了消息回来,琉璃珠流落于江湖之中,曾在在百雀山庄现身。”
萧灵渊猛然侧头,冷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禹王恍若未觉:“儿臣已经出了重金悬赏,又派了人去搜寻,相信不日便有消息。”
“好,好!”梁帝大叫了两声的好,之前对朝政毫无兴趣的他喜上眉梢,扶着龙椅的手甚至微微颤抖。
萧灵渊抿着唇,刚想上前一步,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拉住。
这时,支持禹王的刑部尚书出列大赞禹王孝心,恭贺粱帝。百官附和,山呼万岁,倒像是真达成了什么大喜事一般。
萧灵渊立在原地,冷眼旁观,几乎要笑了出来。
如此荒谬。
提起琉璃珠,梁帝再无议事的兴趣,很快就唱喏退朝。百官鱼贯而出,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
禹王自萧灵渊身侧走过,细长的眼睛眯起,留下一声嗤笑:“五弟怎么闷闷不乐?难道是不愿意自己的母亲活过来吗?”
萧灵渊任由他大笑离开,立在原地没有动。
刚刚强拉住他的官员轻叹一声:“殿下,斯人已逝。夫人未必想看殿下如此……”
“本王知道。”萧灵渊抬起头,口气平静,已然不见丝毫波澜。
“殿下知道便好。”
萧灵渊自大殿走出来,旭日初升,云影重重。
那人说错了,母亲不会在乎他什么的。萧灵渊伫立在殿门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