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了工资后,周泽将厂里那辆送他去机场的桑塔纳开上了。
虽然车龄已经六年,但因为包养的好,看上去还是很新。
至于驾照,周泽去年就考上了。
回到家楚容鱼已经买好了礼物,有点心、罐头、茶叶、烟酒,还有五六种水果。
不过年不过节的,去丈母娘家拿这么多东西有点多。
但此刻无论是周泽还是楚容鱼,心中都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将东西装在后备箱后,驱车朝寿高镇驶去。
以前每次回娘家,楚容鱼的心情都很沉重,心理负担非常大。
担心被父母说,被邻居指指点点,被三哥三嫂嘲讽挖苦。
但这一次楚容鱼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惬意,俏脸含笑,嘴角微微向上弯。
坐在副驾驶座上,将车玻璃摇下,车外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周泽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一边专心开车,一边在心里想着给丈人丈母娘找个工作干。
两人在教育岗位上辛勤工作了半辈子,这突然被清退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前世丈母娘就因此得了抑郁症,直到两年后重新走上教育岗才慢慢自愈。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都乐区下辖的高寿镇东村丈人丈母家门口的路边。
周围有不少一边晒太阳,一边纳鞋的大妈和围坐在一起下象棋、打叶子牌的大爷。
看到一辆拉风的桑塔纳停在路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这平均工资还不到一百元的年代,动辄一二十万的车对人们来说是高不可攀的奢侈品。
周泽和楚容鱼走下车,有些人不认识周泽,但基本上都认识楚容鱼,因为楚容鱼在未出嫁以前是整个东村,乃至于全镇最漂亮的女娃子。
只是可惜,楚容鱼所嫁非良人,竟然嫁给了一个好吃懒做,好酒又好赌的痞子,典型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这几天,他们还在议论楚家的风水不好,甚至怀疑楚家的祖坟出了问题。
女儿嫁给了痞子。
小儿子和媳妇又只会在老楚两口子身上吸血。
现在老楚两口子都被清退,丢了工作,一蹶不振。
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淡漠。
只是当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楚容鱼和周泽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楚容鱼家那口子买车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被所有人掐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泽下岗了,楚容鱼好像也半年没发工资了,一二十万的车,他们哪有钱买。
肯定是借别人的,甚至还有人觉得是周泽偷的车。
楚容鱼看到这些从小看她长大的邻居们朝她望过来,一个个的打招呼。
周泽则是打开后备箱准备取东西,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楚容鱼的三哥楚鹏荣从家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两瓶酒,看样子是准备去找酒肉朋友喝酒。
“楚鹏荣,过来拿东西。”周泽喊了一声。
楚鹏荣看见周泽,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
可一想周泽都到家门口了,自己还能躲去哪?
只能转身朝周泽走去,脸上强行挂上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