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骂了一句,忙将银票锁进钱柜,这才抻了抻衣襟,负手出了书房。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今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二狗狠狠的咬了一口肉串。
“哼,还不是因为那个李承九!”
“李承九?”
“姜离城还能有两个李承九啊?妈的,100串炙肉收了我十五两银子,一壶酒就要我5两,他开的就是黑店!”
张宝贵眉头一拧。
“你怎么惹上他了?”
“爹,他堂堂一个王爷……”
“闭嘴!”
张二狗的话被硬生打断。
而张宝贵却谨慎的瞄了眼四周,一把将其拉进了书房。
“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老爹正襟危坐于桌案前,表情阴冷的盯着自己。
张二狗心里有些发毛。
但还是一口气将李承九坑他15两银子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妈的,堂堂王爷还不是沦为了市井小贩,牛什么牛!”
说完还不忘啐上一口。
张宝贵眯着眼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恨意。
当年李承九刚到南疆时,他可是第一个备着厚礼上门拜访的商贾。
就因为身份低微,最终连门都没让进。
后来李承九家财败光,他仍旧舔着个老脸又送银子又送女人。
为的还不是能让张家有个后台。
这个年代,书香世家强强联手,官官相护。
他就是再有钱又能怎样?
到头来早晚会被人啃得连渣都不剩。
可谁知,就因为一次李承九设宴,结账时他晚去了一步,就让一个年轻后生当街骂了整整一天。
为此,各大商家百般嘲讽。
导致张家不但生意一落千丈,连他自己都成为了整个南疆的笑柄。
每每想起这些事。
他就恨不得将李承九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而今日听儿子这么一说,张宝贵的心里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李承九啊李承九,堂堂疆王,你也有今天!”
心中暗爽。
看来这家伙已经把家业败到走投无路了。
否则怎么会自降身份,当街当起了小贩?
哈哈哈哈!该!
张二狗看着自己老爹一会摇头,一会咬牙,一会还时不时的干笑两声。
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忙上前查看。
“爹,您……您这是怎么了?”
张宝贵被一声唤醒,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眼神阴郁。
“一会你到账上提一百两银子,明日去把疆王爷的炙肉部买光。”
“一百两银子?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记住,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不是自愿的。”
说罢,张宝贵沉着气,踏步就走出了书房。
张二狗站在原地一脸懵逼。
一百两银子的……炙肉?
我也吃不完呀。
真不知道爹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都被人骂成那样了,为何还要送银子过去?
难道老爹还不死心?
摸了摸锃亮的脑袋瓜,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院外。
张宝贵眯着眼,天有些阴,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很阴。
哼,既然你踏入了我的领域,那老夫就跟你好好玩玩。
“张福。”
管家张福急忙跑来。
“老爷!”
“备车,去黎员外家,今晚不回来了。”
“是!”
随着一道叮叮当当的车铃声渐行渐远。
张家私邸除了张二狗的喃喃自语便再没了动静。
而此时。
前去扫荡药铺的酒肆仍旧灯火通明。
店家看着眼前无功而返的伙计们,牙根咬得嘎吱作响。
安眠茴香?
不好意思。
现在可都在王爷府的伙房里堆着呢。
李承九吧唧吧唧嘴,随即翻了个身。
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非常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