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谢银灯休息的屋子空间并不大,同时容纳五六个人后,就变得更加拥挤。
谢银灯一脸疲态,一边用手按压太阳穴,一边看向同样不经询问就闯进来的一男一女,不悦地蹙起眉头。
他们这群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不敲门就进屋,是把她当死人,还是把这里当成可以随意参观的地方?
谢银灯神色骤冷,烦躁的情绪根本掩饰不住,要不是看在四长老的面子上,她早就让花深深把他们部丢出去。
进来的一男一女正是秦淼和公孙缙。
秦淼看着很年轻,二十岁左右,面容姣好,身形曼妙,穿着一袭白色蜀锦长裙,裙角微微摆动间,脚上那双银丝镶边绣鞋若隐若现。
她长及脚踝的乌发半挽半披,发髻间斜插着一支碧绿色玉簪,耳垂上挂着一对浅绿色水滴型玛瑙耳环,右手腕还戴着一只深绿色玉镯。
看起来,秦淼很喜欢绿色和白色。
许是谢银灯打量的视线太过明显,秦淼直接朝她看过来,但很快就移开,好似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谢银灯在心里冷笑,好家伙,他们突然跑到她屋子里来,还无视她的存在。
秦淼走到应长天身边,上下扫视一眼,见他没有受伤,才温声问道:“长天,你怎么了?”
应长天面色苍白,眼神迷离,还沉浸在被花深深控制的恐惧中,被秦淼这么一问,才猛地回过神。
他额间布满冷汗,冲秦淼勉强笑道:“没事,这屋里有些闷,我先出去转转。”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他就转身往外走,活像身后有厉鬼在追。
公孙缙性格慢热,做事谨慎,发言也会经过深思熟虑。
他见应长天逃也似的离开,表情略显诧异,回头冲谢银灯抱拳行礼,沉声留下一句话,也转身走向屋外。
“谢师妹,是宗主派我和长天来保护你的,你先好好养伤,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就叫我。”
公孙缙一走,房间里瞬间只剩下谢银灯、花深深和秦淼三个人。
屋子里发生的事情,秦淼虽说没有目睹,但在门外时也听到一些,知道应长天险些被花深深打伤,而花深深极其维护谢银灯。
她半垂眼帘,沉默片刻才再次看向谢银灯,嘴角带着温婉秀雅的笑:“谢师妹,听说你为救四长老他们受伤不轻,我们随元烨仙尊成功捉拿西河后就赶回来看你,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我这里还有几颗疗伤用的丹药,师妹若是不嫌弃,不如先拿去用?”
秦淼语气真挚,表情诚恳,好像是真的要送丹药给她。
谢银灯不蠢,一眼就看穿她那和善面容下,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不屑。
而且,在看见秦淼的那一刻,她就没来由讨厌她,甚至算得上厌恶。
谢银灯直觉一向很准,若是她不喜欢一个人,要么那人心术不正,要么那人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她微蹙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没跟秦淼客气,张口就道:“既然秦仙子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