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许二柱坚决的态度决表明了一切,平时他笨拙但在关键时刻骨子里血液沸腾。
“明着抢三娘的羊,要抢之前先过我这一关。”
王麻能喊人,他亦能喊一大群人来。
“王麻,再敢骚扰三娘,咱们局子里见。”
“帮你锄草?想得美,昨天晚上你对三娘做的事,需要我抖出来?”
王麻挺直背脊,心虚地晃眼睛:“许二柱,你别吼住我!谁怕你啊。”
说完,王麻慌乱地用衣服捂住鼻子,欲流的鼻涕擦了又擦,他弯着背,撒丫子小跑出了院,走时还不忘吼了几句:“算我倒了大霉,撞了邪,丢财消灾。”
等大家都走完后,村长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面孔上的皱纹叠起一层一层,他走到梅三娘跟前,缓和的说道:“这事王麻不敢作为,咱们都知道你是外来人员,但是能嫁到龙凤村来,你便是我们龙凤村的人,这事定然公平公正,大家伙说什么,你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就行了。”
“还有二柱,你怎么把王麻打成这样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小子是什么人,老头子我还不清楚?就你这种憨厚的老实人,只能吃哑巴亏。”
“王麻没有遛着你要医药费,你够幸运了。”
许二柱说道:“王麻他不敢。”
村长大致听出一二,他扭头看向梅三娘,提醒道:“有些东西难免遇上,既然上天这么安排,你就好生养娃,雪儿才六七岁的样子,归堂更小。我知道当娘的不容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俩孩子怎么办?”
“养儿防老。”
“咱们做这些不都是为了孩子嘛,这一大早上,难免孩子会听点风声,对孩子影响多大。”
“王麻是怎么样的人,整个村儿的人都知道,要不是王麻做了什么事,二柱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他。”
“至于三娘,不是我说,大家伙怎么评价你,你应该心知肚明,咱们就是没做过,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展堂在的时候,我也受过展堂恩惠,我知道展堂这孩子不可能抛弃你们母女俩,还有那年迈的老太太,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暂时回不来。”
梅三娘倒也没有太期望展堂回来,她现在活得正逍遥自在,这么久没有回来,不是嫁给了千金,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她倒是一点也不牵挂。
在别人眼中,梅三娘失去了婆婆,又失去了丈夫,带了俩娃,本就是可怜的女人,但多少女人垂涎于她的美貌,嫉妒梅三娘生下来就有一副好皮囊。
村长苦口婆心了一堆,简直说得口干舌燥,从分析利弊到软硬兼施,简直把自己行军打仗多少年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文采都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三娘,我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往后安生过好日子就行了。”
“我看呐,有一个人就不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珍惜当下,莫要看远咯。”
村长就差直接表明出来,让她嫁给许二柱,许二柱人是好,可对于她来说,她一直把许二柱当做大哥哥一样,甚至是亲人,她可从未往其他方面想,于是她只能默然的听着。
老人嘛,多少有些唠叨,她早就习以为常惯了。
老人家总以为自己经验多,说的都是正确的。
“三娘,我这是为了你好,自己想清楚。”
“你看看,你家这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不是?”
梅三娘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几句,怕说多了,嘴说漏了。
“村长,我送送您吧!”
梅三娘虽然说的很隐晦,但他还是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这是要当着他的面赶他走了。
“害,止步。”
“我自己慢慢悠悠回去。”
“你好好想清楚,要是不想再惹事端,就把那事给办了。”
村长走后,许二柱皱起眉,随即用中指关节在眉心上揉了揉,紧接着便凑了过来,疑惑的询问道梅三娘:“三娘,什么事?村长说的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梅三娘看了一眼许二柱,心里嘀咕着他不知道才好,好在许二柱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王麻的事。”
“事情闹这么大,村长也不好办。”
许二柱抿了抿嘴,将所有的过错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三娘,天塌下来我都第一个帮你扛着。”
“王麻这小人倒打一耙,当真自己胜券在握。”
梅三娘倒是没把王麻放在眼中,眼下归堂的奶要喝完了,她必须去挤点新鲜的羊奶。
“二柱哥,雪儿估计要醒了,你去看看吧。”
这一两天雪儿再也没提及过许二柱,她真怕这孩子是记上了,孩子小才会出大问题,毕竟小孩子容易记仇,对她好的,她铭记在心,可要是对孩子不好的,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还是怕雪儿害怕我,我就不进屋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