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黑莲悠扬,仙魔法目斗转,道:
“我观阁下并非妄自菲薄之人,何故在此事上遮遮掩掩,失了大家风范?”
“公子可知,我之所求,乃当今王爷?”
李太白一语惊仙,道:
“那年深秋,王爷出游,在下远观望,区区一眼之别,便已朝朝暮暮每个日夜。”
“在下曾作词一曲,送入深宫,苦等十载有余,亦未得音讯,公子叫我如何求?”
当今王爷
李长生眼神一凝,险些拔剑:
“奈落?”
“不不不。”
李太白摇头解释道:
“阁下说的是老王爷,新王爷叫洛神。”
“哦。”
李长生忐忑道心平稳,道:
“可否将诗念给本座听听?”
“与公子相谈甚欢,有何不可?”
李太白轻轻一笑,其身旁的青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悲伤的相思意境弥漫: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词诵罢。
无端起秋风萧瑟。
叶落无根,杂乱无章,融于泥土,却不愿轮回,枯木枝干沙沙响动,似在为诗仙哀鸣。
路过行人无不掩面而泣,恰似李太白的伤词悲诗,使他们想起了他们有缘无份的初恋。
“好诗啊。”
李长生目光苍莽渺茫,问道:
“敢问此诗为何名?”
“名曰”
李太白眼神凄愁的抚着树干,喃道:
“秋风!”
“秋风嗯。”
李长生上前,拍了拍李太白的左肩,道:
“好,这段因果,本座承了。”
“阁下你”
李太白面色一震。
“你替本座小妹提名,本座替你将诗词亲口述予洛神听,因果偿还。”
李长生负手伫立,一副高人风姿:
“但她接不接受,就看你们的造化了,毕竟感情之事,需两厢情愿。”
“公子许是没懂在下的之意。”
李太白看着俨乎其然的少年,叹道:
“在下十余年前便已将诗送入宫中,只是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响,想来是在下配不得王爷的身段,故,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傻小子。”
李长生笑骂道:
“你那王爷心上人都没看到你的诗,你如何能凭此判断她瞧你不起?”
“可是”
李太白辩道:
“我的诗早在十余年前就送进宫了啊。”
“你不懂宫里的规矩。”
李长生嗤笑道:
“没权没势,你再天才也没用,你的情诗还没送到洛神手里,就被太监给丢了。”
这位长安第一诗仙虽有满腹经纶,可对王侯将相圈子里的潜规则是一窍不通。
得亏今日李太白遇到了他这个不愿欠人因果的魔二代,要两人失之交臂,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往宫里送个信还有这么多门道。
“听公子这么说,公子权势不低吧?”
李太白头一次对一位权贵生了好奇心:
“敢问公子是哪家少爷?”
“探我的底?”
李长生谐谑道:
“我怕我说了你也不信啊。”
“公子但说无妨。”
李太白方兴之色愈浓。
“唉。”
李长生轻轻俯身,贴在李太白耳边,声调很缓,很平,很匀,却掷地有声,道:
“我说我是天皇帝,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