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天蒙蒙亮,李长生就偷溜出了门,他那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臭毛病还是改不掉。
今日长安有小雨。
绵绵细雨,如烟如雾,一切尽在缥缈中。
李长生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惬意一笑。
毛毛雨丝落在李长生面颊,酥酥麻麻,宛如新婚之夜,那着大红霓裳的小娘子的初吻。
“漂亮公子,早啊。”
远处,蝉儿迎面走来,心思细腻的她隐约臆想到了李长生和宫主之间的不正当关系,看向李长生时,眼神中带着几分恶趣味的笑意:
“公子色胆包天,蝉儿佩服。”
“你不让我撩弟子,我撩宫主行吧?”
李长生找了个空地,吹散灰尘,摆出两个蒲团,往蒲团上一坐,道:
“聊聊?”
“你不会想撩我吧?”
蝉儿面色警惕道。
“姑娘胆子这般小?”
李长生在雨中捉弄着女子。
“哗啦。”
“哗啦。”
雨水打湿了李长生的白发。
俄顷间,那淋雨的少年身上,多出了一分凄切,一分婉转,其眉心的那朵黑莲沾上水滴后,变得栩栩如生,如古佛脱胎。
望着少年,蝉儿的俏脸不意外的红了。
“漂亮公子,你别诱惑我。”
蝉儿小步挪到蒲团边,坐下,道:
“我可好多年没接触过男人了,你再这样诱惑我,我会忍不住吃掉你的。”
“你吃我占便宜的不也是我吗?”
李长生笑着背过身,递给蝉儿一根发带:
“帮我梳梳头呗,我家那侍女不在,我都好几天没梳头发了,乱糟糟的。”
他从小到大自己梳头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天外天有宗门配备的侍女,出来后有小狐狸琼霄,十足的大少爷做派。
“你还有侍女?”
蝉儿顺从的接过发带,绑在自己手腕,取出把檀木梳,娴熟的梳理着少年白发:
“真羡慕你侍女,有幸侍奉你这般漂亮的少爷,我要做你侍女,做梦都能笑醒。”
李长生嘴角扬起一抹暖心的笑。
那只小狐狸也是这样说的。
不知道她在皇宫过的怎么样了。
几天不见,怪想她的。
“梳好了。”
蝉儿纯净到不掺杂一丝邪念的声音阻断李长生思妻的念想。
帮李长生扎好辫子后,她轻轻地靠在李长生肩头,温婉道:
“让我抱抱,别声张出去,就一会儿。”
李长生猜测,这位不谙世事的姑娘,此刻心中正备受煎熬。
一颗心,装进了两个男人
这对她这样纯净的女子而言,是天罚。
“唉。”
李长生长长重叹,问道:
“你们为什么都想嫁给天皇帝?”
“谈不上想吧。”
蝉儿抵着李长生的后背,道:
“与其说是对陛下的爱,不如说是对陛下的感激,宫主成立未央宫的初衷,便是盼着有一天能嫁给陛下。”
“没有陛下就没有未央宫,没有未央宫就没有我们这些被宫主大人捡回的孤儿,我们欠了陛下一段因果。”
“这些年,宫主大人教我们做人,授我们道法,赐我们修行资源,而她对我们仅有的要求,便是期望我们长大成人以后,把对她的感恩,偿还给陛下。”
不是什么感人的故事。
只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我救你们一命,你们陪我深居幽宫。
这才是那些童话故事背后的真相。
“我帮你解脱。”
李长生转过身,深情凝视着蝉儿:
“你们宫中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你不想嫁,没人能逼你嫁。”
“我没有不想嫁。”
蝉儿平静的摇摇头,百感交集,道:
“我不该遇见你。”
“每个人的相遇,都是命运使然。”
李长生捋着蝉儿的青丝,道:
“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见再多面也做不成道侣。”
“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