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的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共同建设榷场,而不是阳奉阴违!只有他们认识到了榷场的好处,才会毫无防备的走进我们设下的陷阱里。」
「你就让我去嘛!」
顾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了莹润的水光,就这么注视着谢宴。
纵然谢宴心中有着许多不情愿,但在顾宁的注视下,还是抿着薄唇,沉声道:「只许见他一次!」
「他心怀不轨,不是什么好人。」谢宴提及宇文拓,厌恶极了,「不能让他得寸进尺。」
「好。」顾宁笑得眉眼弯弯,踮起脚尖在谢宴脸上印下了一个口脂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纵然知晓顾宁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谢宴的眼中还是忍不住浸满了笑意。
他板着脸,眼中的笑却极为明显。
「你只能喜欢我一人。」
「好好好!」
宇文拓坐在树荫下,他手上与脚上依旧有着重重地镣铐,行动极其不便,纵然他之前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这段时日下来,也消瘦了许多。
呼延亮在这时走了过来,他手上跟脚上与宇文拓一样,都挂着重重的镣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呼延亮抬头看天,叹了口气,「我竟然都开始思念耶律寒了。」
闻言,宇文拓笑了笑:「舅舅这是待得不耐烦了。」
但话说到这,他的声音又低落下来:「都是我不好,连累了舅舅你。」
「怎么能怪到你一个孩子身上?」呼延亮立刻摇头,安抚道,「说来说去,还是可汗的不是。」
「他若是真属意你继承可汗之位,就应该替你将大王子与耶律家铲除干净,偏偏他一边宠信你,一边又重用大王子,他重用大王子,却又屡屡表达对大王子的不喜。」
「若我是大王子,也会忍不住反的,更何况还有燕国相助?」
宇文拓低着头,脸色始终极为沉重。
现在距离王庭还有七八个绿洲,每个绿洲都要走上两三日,真不知何时才能到头?
待他抵达王庭的时候,宇文旭说不准已经坐稳了可汗的位置。
想到这,他的情绪忍不住低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见到这道身影的时候,他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而眼前的身影仍未消失。
不是幻影……
宇文拓立刻坐直了身子,再也没有刚才的颓废神情。
呼延亮先是一愣,随机在瞧见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后,他心中了然,识趣的走到了一旁。
来人正是顾宁,还是冲着宇文拓来的。
「什么事?」宇文拓心中有着不少念头,但在对上顾宁眼神的时候,他还是沉下了一张脸,声音也颇为生硬。
顾宁径直坐在了他身边,他能够清晰地闻到顾宁身上淡淡的香气。
瞬间,宇文拓的脸就涨红了。
好在是这些日子风吹日晒,他的脸已经变得十分黝黑,若不仔细看,必定看不出他脸色如何。
「二王子,我今日过来,是想跟你谈一笔交易。」
闻言,宇文拓轻哼了一声:「什么交易?整个匈奴都快是你们的了,还需要谈什么交易?」
「你们若是心不服,纵然成了附属国,也可以阳奉阴违。」顾宁很是真诚地看向宇文拓,「我今日来,是为了榷场一事。」
「榷场?」宇文拓疑惑极了,立刻扭头看向了呼延亮。
站在一旁偷听的呼延亮被抓了个正着,立刻走出了树后,摸了摸鼻子,这才解释道:「是二十几年的事了,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是楚国与咱们匈奴一同开设的一座城镇,无论是楚国人还是匈奴人,都可以在里面交易。」
自从楚国上一任皇帝登基后,他们匈奴就反了,榷场自然也开不下去了,年仅十九岁的宇文拓那时还没出生呢,更何况榷场还是一个众人自然而然不再提起的事物。
听得这话,宇文拓睁大了双眼,问道:「盐也可以吗?」
「可以。」呼延亮点了点头。
提起二十年前的日子,他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怀念。
而宇文拓在这时看向了顾宁:「你们也会在里面卖盐?」
「自然。」顾宁点点头,「不仅是盐,还有茶叶、瓷器、布匹锦缎,你在楚国能看到的东西,我们都会送去榷场卖。」
宇文拓双眸噌的一下亮了,这可是好东西!
但在这些要紧的事上,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呼延亮。
榷场是什么他之前都不曾听过,顾宁又最会骗人,万一他又上当了怎么办?
呼延亮接收到了信号,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开口道:「郡主,我们已经同贵国太子殿下说好了,匈奴将会成为楚国的附属国,这榷场……」
「虽说是附属国,但也是你们治理的,我们楚国可不插手。」顾宁一本正经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大开方便之门,多给榷场一些保障,榷场若是能平稳运行下去,无论是对楚国还是对你们匈奴都好。」
「这样互惠互利的事,你们难道不愿意做吗?」
呼延亮狐疑地看了眼顾宁,他对顾宁的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之前所经历的几件事,更是让他内心充满了对顾宁的警惕。
顾宁这样厉害的女人,绝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的榷场如此行事。
瞧着她这么重视这个榷场,说不定这个榷场有着更重要的作用!
呼延亮转念一想,心中的小算盘就打了起来。
顾宁瞥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轻咳一声:「不知呼延将军意下如何?实不相瞒,我们已
经跟燕国达成了合作,十日之后,我们与燕国共同设立的榷场就会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