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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荣小跑着跟在谢宴身后,心里没底,眼神中都透着心虚。
一直到了谢府,他才敢开口。
「大人,属下也是想要替您分忧。」岳荣小声说道,「春玉是县主身边贴身伺候的,县主是什么想法,她最清楚,您若是以后再惹她生气,就能对症下药了。」
岳荣说着话,眼神不停地朝着谢宴身上瞟。
只是,还没等谢宴回答,那巡逻的护卫头领刘珙便冷笑了起来。
「不过是一个县主,也敢拿乔!」刘珙语气不善,「咱们大人的身份可不是她能比的!她若是识趣,就该主动来找大人求和!」
岳荣震惊的看着刘珙,平日里刘珙看上去还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就说起胡话了?也没发烧啊?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谢宴逐渐变冷的眼神,立刻拽着刘珙往外走:「行了行了!主子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刘珙闻言,一把就甩开了岳荣的手,理直气壮道:「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她顾宁不过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废物,大人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不过是仗着裴家才如此嚣张!可大人的身份比她尊贵多了……」
「够了!」谢宴的声音冷得像是藏了冰,狠狠地砸向刘珙,「下去领五十军棍。」
刘珙一听,那些愤怒都化作了委屈:「大人,您何必维护她?她根本没将您当做自己人!那药方能治天花,她竟然借金焕的手将药方送给了楚云逸!她分明是还对楚云逸念念不忘!」
谢宴的眼神冷如寒霜:「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正滔滔不绝往外宣泄不满的刘珙一愣,眼中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心虚,但他在下一刻又停止了脖子,掷地有声道:「这都是属下自己想的!属下难道有说错吗?若她真将您当做自己人,就该将药方送给您!」
谢宴眉眼中的冷漠,让刘珙不安的攥紧了一双手。
这时,大条的岳荣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们这些跟随在谢宴身边的老人,从来都是对大人与县主的事乐见其成,大人这些年太苦了,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他们都害怕大人复仇后,就化作神仙飞升了,唯有跟县主在一块,大人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县主曾经与楚云逸有过一段情又如何?那都是以前了,难道大人还不如楚云逸吗?再说了,县主对大人所做的一切他们也都看在眼里,在江南时若非是县主给大人挡了箭,现在大人是活是死还难说呢!
「一派胡言!」岳荣气得脸通红,骂道,「县主屡次救下大人,险些丢了性命!这哪是你口中的对楚云逸念念不忘?就连先帝私库,也是县主找到的地图!率先找到的云山!可县主什么都没要,将里面的东西都给了大人!这不比一张残缺的治天花的方子珍贵?」
刘珙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人要打就打,属下仍是那句话,顾宁配不上您!」qδ
「是我配不上她。」谢宴语气没有起伏,道出了一句让刘珙变了脸色的话,「她一心为我,裴家一心为我,我身边却有你这样挑拨离间的小人,是我配不上她的好。」
「岳荣,将他押下去,仔细审问这些日子与他接触的人,还有他这几日去过哪,做过什么,都一一审问清楚。」
说罢,谢宴再也没看刘珙一眼,只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刘珙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已经被岳荣用随便扯来的一把树叶子堵住了嘴:「当大人看不透你那点小心思呢?看在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不对你用刑,你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然而刘珙低着头,始终没有开口。
见状,岳荣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
酒!」
他将刘珙扭送到了地牢中,藏在地牢中的暗卫见到刘珙,震惊不已。
「这是……抓到了女干细?」
岳荣摇了摇头,眯起一双眼睛,在这些往日的兄弟们身上打量着。
「倒也不算是女干细。」岳荣意味深长的开口,「只是他碰了大人的逆鳞!」
一些会察言观色的立刻开口:「莫非是他伤了县主?」
「县主对大人可是情深义重!就当初下江南时,县主替殿下挡的那一箭,我现在还记得!」
「还有云山的那一大批金银珠宝!可都是县主主动送给大人的!」
听得众人议论,刘珙「呸」地一声,将嘴里的树叶子吐了出来,咬牙道:「不过是些苦肉计罢了!你们竟也被骗了?你们可知道,那顾宁将价值连城的医治天花的方子送给了楚云逸!」
「怎么会?」最开始说话的暗卫立刻摇头,「县主一向有成算,这么做肯定是为了咱们大人!」
「就是就是!县主对大人的好,咱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刘珙气得不行:「你们就这么被一个女人骗了过去?」
「瞧你这话说得!县主替大人做了什么,咱们可都看在眼里,哪里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抹灭的?」
岳荣将刘珙扔在地上,环视一周,这才开口道:「你们说得对,县主对大人所做的事,咱们这些一直跟在大人身边的弟兄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人身边有不少心怀鬼胎的人,试图离间大人与县主、裴家之间的感情!你们可千万不要被蒙蔽了!」
「不然今日的刘珙,就是明日的你们!」
「这是自然!」一人率先开口,「我们誓死追随大人,大人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大人喜欢的,就是我们……就是我们尊重的!」
话到了嘴边,生生的转了个弯才说出来。
听得这番话,岳荣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了书房,岳荣小心翼翼地冲着岳明使了个眼色。
岳明神情凝重,指着书房里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