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楚云逸离开,徐卿卿心中的不舍与嫉妒,全都印在了脸上。
直至那道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了目光。
她靠在墙上,冰冷的墙壁一如她的内心。
绯云小声埋怨道:“姑娘替殿下办了这么多事,殿下却依旧想着去看那个蠢笨至极的县主!当真是不公平!”
“人与人的差距犹如鸿沟。”徐卿卿抬起头,看着头顶逐渐明朗的天空,“有的人,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佳婿在旁,有的人……却如阴沟里的老鼠,唯有拼尽全力,才能触摸到那一抹阳光。”
楚云逸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徐卿卿的眼神在此刻变得凌厉无比:“先将殿下吩咐的事办好,剩下的……我自会处理好!”
“姑娘!”绯云声音极为坚定道,“您想要做什么,奴婢都支持您!”
“您才是殿下的知心人!那长宁县主,空有一个头衔罢了!”
徐卿卿攥紧了一双手,心底的嫉妒之火,如爆发的火山般喷涌而出。
但很快,她又抑制住了那些杀意:“罢了,你继续派人盯着她。”
“奴婢早就吩咐下去了!”绯云无不得意,“她那整个院子,都在奴婢的掌控之中!”
太阳渐渐升起,徐卿卿伸手触摸这无形的阳光,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与此同时,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掬着一捧阳光。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
顾宁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刺目的阳光,从未有过今日这样想要出门的迫切心情。
“县主不必再看了。”春玉冷酷的打断了她的遐想,“大长公主说了,您为了谢侍卫不惜伤了自己的身子,为了让您长长记性,只有您彻底将伤养好,才能出门。”
“春玉,你与我也相处几个月了……”顾宁挤出两泡眼泪,“当真会这样心狠吗?”
春玉不为所动,眼观鼻鼻观心:“奴婢不敢忤逆大长公主,况且……端王殿下已经到别院了,想必他见过大长公主后,就会来找您了。”
“哼。”顾宁小白眼一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若他来了,就说我正在养伤,不便见客。”
这几日她正费心的在谢宴那刷气运值,可不能因为渣男坏了她的好事。
顾宁当机立断,就要将窗关上。
谁料院门被人推开,楚云逸在侍女的带领下,正好走了进来。
两人一对视,顾宁动作一顿。
楚云逸已经步伐匆匆地朝她走来。
“宁儿。”楚云逸深情呼唤,“这几日,你怎么憔悴了这样多?”
顾宁却垂下眼眸,落在楚云逸的眼中,便是她羞涩的表现。
春玉轻咳一声,提醒道:“殿下,县主的伤势未愈,怕是不能在风口久待。”
“是我思虑不周。”楚云逸懊恼道。
然而他却没像顾宁预想中的一样离开,反倒是径直走了进来,就像是回自己卧房一样自然。
顾宁嘴角一抽,暗暗翻了个白眼。
楚云逸这样反常,必定是想要从自己这打听来什么消息。
那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既维持人设,又能将楚云逸打发走呢?
还未等她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楚云逸已经让人将礼品洋洋洒洒摆了一地。
他深情地看着顾宁,轻声道:“我听闻你受伤,便昼夜不停地从阳州赶来,那原家人真是大胆!亏得姑祖母心善,竟留了他们性命!”
“宁儿,你放心,我定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楚云逸一字一句,无一不坚定。
顾宁大为感动,两眼泪汪汪地点了点头。
正当楚云逸觉得自己计谋成,想要继续从顾宁这打探消息时,却见顾宁小脸一肃,一双漂亮的眼眸睁大了,圆瞪着他。
“殿下在见我之前,可还见过什么人?”
“只见过姑祖母。”楚云逸疑惑道,“宁儿为何会这样问?”
顾宁冷笑一声,扬起明艳的脸庞,一双桃花眼高高挑起,冷晲着他:“外祖母礼佛多年,从不用胭脂水粉,殿下身上的脂粉气味,可是江宁时下最兴的!”
她一改刚才羞涩的模样,高高挑起的眉眼格外盛气凌人。
楚云逸心底咯噔一声,顿觉不妙。
“殿下可不要说是我身上的!”顾宁乖张地甩开了他的手,“我一直在养病,可不能用这些东西!”
“只怕殿下在见我之前,是去与什么女人私会了吧!殿下来江宁,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那女人?”顾宁盯着他,戾气十足地质问道,“殿下当初的承诺,可还作数?”